想起昨晚的情景，雲安綰愣了愣，下意識問道：“出什麼事了？”
“今天坐車時看到一條新聞，說他家新樓盤質量有問題，相關部門正在調查。”
“那不是可能成為爛尾樓？”雲安綰好奇道。
“對啊。”顧晴樂點了點頭，解釋道：“其實，現在房產商多少都有問題，但隻要不嚴重，一般也沒人追究。他們林家也不知道倒了什麼黴，驚動了上麵。接下來，這件事即使被壓下來，但大概也沒人敢買，不成為爛尾樓，也會滯銷。”
而後，她又一臉鄙夷地搖了搖頭，“昨天，他和你打招呼時那副恨不得吃了你的模樣，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人，你看，現在果然來報應了。”
聞言，雲安綰整個人有點走神，直覺哪裏不對，但又抓不到關鍵，最後隻能當自己多想了。
從顧晴樂處回來，雲安綰便投入到了工作中。中午接到戚之雁的通知，財務部下午兩點和慕黎川有一個非正式交流會議，要她做好準備。
顧晴樂立刻利用僅剩的兩個小時做會議資料，甚至連中午都隻叫了一份外賣替代。不過在會議開始的前十分鍾，她終於趕了出來。
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她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往二十樓的會議廳趕去。
從電梯裏走出來時，雲安綰碰到了從旁邊電梯走出來的慕黎川和季東禹。慕黎川仍然是那副雙手插在褲袋的習慣動作，後麵的季東禹則捧著一疊文件。
看到雲安綰，季東禹的嘴角急不可動地抽了一下，慕黎川仍然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隻微微向她點了點頭。
雲安綰看到他隻覺得尷尬，昨晚的夢讓她渾身不自在。
不過見他打招呼，她隻能硬著頭皮點頭回應：“慕總好。”
聽到雲安綰第一次稱呼自己“慕總”，慕黎川微頓了一下，隨即轉眸，看到雲安綰一臉拘謹的模樣，開口道：“你還不如叫我表哥。”
這麼尷的親戚關係，他認下，她卻認不下。
不過聽出慕黎川語氣中的玩笑，雲安綰的心虛感衝淡了幾分，遲疑片刻，轉道：“昨晚，還沒來得及跟你說說聲謝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
頓了頓，慕黎川皺眉道：“下次不會喝，就不要喝那麼多。否則，容易出事。”
聽出慕黎川話語間的勸阻之意，雲安綰一臉苦笑道：“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
看她一言難盡的樣子，慕黎川不再發表意見。
他了解她的處境，家裏有一個恨她鐵不成鋼的父親，爭強好勝的同父異母姐姐，常年出差在外的同父異母哥哥，另加一個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十分偏寵她的後媽，外麵還有一個多年臥病在床需要大筆醫藥費的外婆，如果換做他，未必處理得比她好。
此時，三人已經到會議室門口，裏麵坐了包括戚之雁在內的五個同事，慕黎川對她輕聲說了句“開會吧”，就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