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快步走到床前,將昏迷中的聶鷹扶正,雙掌貼於後背,淡藍色奧氣緩慢地湧進聶鷹體內。頓時,一道藍色光芒快速地將二人包圍住。
心語怔怔地看著聶鷹,目光一刻也不曾離開。
“陛下,夜深了,您先去休息吧?聶公子不會有事的。”敏兒輕聲道。
心語長歎一聲,道:“偌大的皇宮中,我可以相信的,隻有你與葛老。而今,聶鷹為了我,深受重傷,讓我怎麼安心入睡。”女子的軟弱,在這一秒清晰的顯現,即便心語是女皇,此時也不由露出平凡女兒家的那種無助。
時間緩慢地流逝,療傷還在繼續當中,看著聶鷹逐漸血色上湧的臉龐,心語心中的擔心微微地放了許多。
“啟稟陛下,文平大人在宮門外求見。”外麵,一道尖銳的叫聲響起。
“文平?”心語深深吸口氣,沉聲道:“告訴他,朕很累,要休息了。”
一縷陽光從遙遠的地平線上升起,快速地打照在巍峨的皇宮上。透過細小的門縫,悄悄地滲進宮殿中。
藍光快速地隱逝,老者收回雙手,轉向心語時,後者頓然臉龐一陣慘白。因為老者此時的表情,無比的凝重。
“葛老,聶鷹怎麼樣了?”
以老者的修為,居然是微有一些疲憊,即沉聲道:“陛下,聶鷹的傷勢已經穩住,對生命沒有危險。”
“那就好。”心語輕籲口氣,俏臉上的慘白也慢慢地開始紅潤。
“但是?”老者頓了頓,極是無奈地道:“聶鷹丹田內,先前還可以感受到,而且……”似乎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事情,老者臉龐突現一道驚訝,“可此刻,竟然沒有一絲的能量湧動。整個丹田,宛如一潭死水,而且,我的奧氣能量湧進他身體內時,有一股強大的無形力量,想要吸幹我所有能量似的。”
“這是什麼意思?”心語緊張地問道,身為女皇,她不可能有過多的時間修煉,但是,基本的常識她還是知道,聞聽老者的話,縱然心中已經是有了不敢相信的答案,可生平第一次,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
“可能修為盡失。”說完這一句,老者臉龐上除了惋惜之外,還夾雜著些許的失望,甚至是絕望。
“怎麼會這樣?”心語喃喃地說著。修煉之人或許對權勢財富視為無物,但是修為,對他們來說,寧願不要性命,也不能失去一身的修為。
“葛老,難道就沒有辦法可以幫助聶鷹麼?”
老者搖搖頭,歎聲道:“如若隻是經脈受損,或者是肉體被傷,憑著高級的丹藥及珍貴的內晶,已經我的幫助,會讓他複原。可是現在……。”
其實心語自己也明白,丹田中的能量消失,意味著什麼?鏡藍大陸上的奧氣能量也好,真氣也好,都是從無到有,一步一步走來。
這並不是掉了,還可以撿回來。固然重新修煉,是可以擁有一些經驗,修煉起來,不會有過多的瓶頸。但是,沒有了最佳的修煉時間,以聶鷹現在的年紀,沒有不可思議地奇跡的話,無論如何修煉,終此一生,他別想達到巔峰境界,更別想站到更高層次的山巔上。
“聶鷹?”
數天後,天氣依然是晴好,陽光射進宮殿,裏麵角落得床榻之上,一青年眼眸緊閉地躺在上麵。臉龐還顯病態,略現平穩的呼吸,依然是讓人擔心不已。
手指忽然輕輕顫抖了一會,片刻之後,隨著呼吸的強盛,青年睫毛微動數下,終於是睜開了眼睛。手掌在床上輕按,順勢坐了起來。
目光掃過四周,幽靜得寬敞房屋,淡淡的檀香味繚繞其中,讓聶鷹疲倦地精神略微有些舒暢與陶醉。收回目光,一抹苦笑頓時湧上心頭。
深深地吸了口夾雜著香味的空氣,聶鷹從床上下來,在陌生的房子中轉悠著。陽光照在臉龐上,清晰可見,聶鷹眉宇間的苦澀與黯然。
在房子裏轉了許久,似乎並沒有想通什麼事,搖了搖腦袋,正欲想要出去時,卻是房門自動打開了,心語那令女人見了都要黯然淡傷的臉龐頓時出現在聶鷹視線中。
“聶鷹?”心語輕輕地喚了一聲。
“你是不是數月之後要到皇陵謝酬始神恩典?”不等心語接下來的話,聶鷹連忙發問。
心語點點頭,“你怎麼知道?”
聶鷹沉聲道:“我曾在一處客棧中聽到一個陰謀是關於你的。”快速地回憶起那一天的事情,而後一絲不拉地告訴了心語,隨即有些苦笑不得地感覺:“以前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所以一直都沒說。”
“你就是因為要告訴我這個,所以才要離開段府?”這個問題,似乎很是多餘,對老者,心語已經問過很多遍了,但是麵對聶鷹,依然是情不自禁。
“難道你不知道文平正在派人追殺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