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種法決,倆道截然不同的能量,本該是毫無交集之點。然而,聶鷹既然同時對倆種功法開始了修煉,那麼其中那微妙的相同處還是被他給找了出來。
道家言,三千大道,均可成道,世間萬物同時存在,本就是一道。無論是什麼樣的法決,到最後,追求的都是嘯傲在天地間,使人體自身達到無上境界,超越世間萬物,成就一個神字。
倆種功法所走的道路不同,應該是南轅北轍,但是聶鷹卻發現,二者修煉時,一走極端,一走平和,可是這極端與平和在某一地上,會驚人地重合在一起。
所謂無為而無不為,聶鷹由此而萌發了,是否可以將破天之決與明玉法決相融合,創造出一種新的法決,或者是自己去完善明玉法決後幾層境界,這樣一來,修煉時間將會大大減低,在黑暗森林中的生存機會也是大了許多。
但是,誰都知道,創造一種新的功法,難度不亞於焚山斷水。任何一種功法,無不是經過歲月的磨練與洗禮。明玉決與破天決,更是亙古傳今,鏡藍大陸存在了多少年,沒有人知道,就是在這種無比優越的條件下,天才不知凡已,也沒見有新的功法出現在人們視線中。
而水藍星上,可見修煉門派眾多,各家均有壓底箱子,然而這些都是從上古時期流傳下來,而且要知道,那個時期,可是神魔俱在,更是有著傳說中的聖人,才讓各派功法呈現。
腦海中,倆種功法如同在放映機子上,字字清晰地閃過。柳惜然美目不眨下,聶鷹一會若有所思,片刻後又是搖頭歎氣,讓她不由得不懷疑,後者是不是神智有些不清了?
許久之後,聶鷹才從那種不明所以的狀態中跳了出來,一睜眼就看到佳人關心的眼神,心中一暖,微笑道:“我沒事了。”
柳惜然點點頭,旋即正色道:“現在,你是不是該告訴我某些事情呢?我不想你時刻都讓自己陷入到危險之中。”看到對方的實力突然間恢複至巔峰狀態後,柳惜然心中就已經明白了一點。
沉默了許久,聶鷹抬起頭,臉色頗為複雜,“有些事情,我不想過多的說出來,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然而已經發生了。隻能說,在之前,我修煉的並不是破天之決。”
“什麼?”饒是柳惜然多少有點眉目,也猜到了這一點,但親耳聽到,仍然讓她大吃一驚。鏡藍大陸上除了破天與百花之花,何時出現過另外一種功法?
吃驚片刻,柳惜然苦笑道:“你認為我是否該相信呢?”神元宗在大陸上也縱橫了近萬年之久,如此底蘊也不知道有別的功法,縱使她與聶鷹相處了這麼久,也曾親眼見到對方使用的功法,可在這時,她也深深得不敢相信。
聶鷹雙手一擺,無奈道:“事實就是這樣,別說你,連我自己都好像活在夢中。”一個修煉者,追求長生與超脫,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讓不明就裏地人聽到,保準會嗤鼻大笑。
柳惜然道:“那為什麼你不接著修煉你的功法,而突然該為破天決呢?”
聶鷹微微苦笑:“本身功法沒有了後續境界,但是體內能量已是飽和狀態,那麼隻好這樣了。”
柳惜然將驚訝壓到心底深處,隨手翻出一本古書遞給聶鷹,道:“這本破天決是我從宗內手抄過來的,裏麵有萬年來各位長輩的經驗,相信於現在的你大有用處。”
比起心語給的,這一本無疑價值更勝數籌,二人雖然‘關係’這麼好了,這種舉動還是讓聶鷹大為感動,也順手接了過來並未拒絕。對聶鷹此刻來講,這本功法來的及時。以神元宗的底子,其中的經驗,當可給他很多借鑒的地方。
“融合倆種功法,嗬嗬!”聶鷹嘴中低聲喃喃吟著,聲音有一絲苦楚與無奈,卻更多的是堅定。
黑暗森林中心地帶,那座古堡之中,陰森恐怖氣息比平時更加濃烈。十名老者此時也已下了木樁,與四大統領一樣,恭敬地站立在下麵。
正中間高首位置上,一團濃鬱的黑氣包裹著,隻見黝黑光芒淡淡流動,折射出一股駭人精芒。一道冷聲從中緩慢飄出,卻是蘊涵著一股令人心悸得壓力:“嗬嗬,能在本座壓力下,還能反抗,此人當真不可小覷,若仍由他成長,隻怕他日會成心腹大患?此人斷然不能讓他活著!”旋即厲身喝道:“岑流,黑暗之心為何會從你手中失去?”
“稟領主大人,小的因為之前受傷,所以被他們趁虛而入,取走聖物。”下方人影戰戰兢兢,隻差一點便要跪下了。
“是嗎?”神秘聲音依然庸散地發出:“那二人實力雖然不錯,但還不至於威脅到你吧,更不能讓你受傷?”
岑流冷汗直冒,顫聲道:“領主大人,那名人類男子身上,還有一隻異獸,實力非常強悍,已不在小的之下,所以在三者圍攻下,才受傷。這一點冥水也知道,他可以替小的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