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沒有惱怒,淡漠的搖了搖頭,隨意指了指四下的江水:“你以為我真的那麼蠢嗎?你信不信這條船其實已經被包圍了,不下二十個人正在這江中,換一條人命已經是極限了,要是你硬想殺我們兩個,不是不可以,就看你敢不敢賭了,我讓他們強攻,要麼你趁亂槍殺了妖妖,要麼你在殺死妖妖前就被亂槍打死,想拉我一起陪葬?幾乎沒那個可能!”
一席話,說的餘欽顏麵驟變,慌亂的四下探望,沒見絲毫動靜,怒聲道:“小子,你以為我會被你嚇住嗎?”
“信不信你試試就知道了,我就怕你一條命都換不了,死不瞑目!”唐仁神色淡定的說道,真假難辨,始終一副胸有成竹。
餘欽的臉色陰晴不定,事到如今,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也沒那麼怕死了,但他怕他死了都不能拉唐仁墊背,最終,他對唐仁道:“把手舉在頭頂,慢慢走過來。”
唐仁照做,雙手高舉,一瘸一拐的挪到餘欽身前,餘欽猛然拽過唐仁,用槍頂在他的腦門上,同時一腳把穆妖妖踹下了漁船,墜入江中,那名先前跳入江中的黑衣青年本就在漁船旁遊離,第一時間救起了被五花大綁手腳束縛的穆妖妖。
“哈哈哈,唐仁,你也有今天。”把唐仁的性命攥在手中,餘欽肆意的笑了起來,槍托砸在唐仁的腦門上,任由鮮血如柱,他又一槍打在唐仁的左腿處,雙腿皆是中槍,唐仁直接撲倒在了夾板上。
餘欽拖拽著唐仁的頭發,把他的腦袋提在眼前,獰笑著:“你再狂啊,你再厲害又怎麼樣?不還是要死在老子手上嗎?”他一邊用槍口頂著唐仁的腦門,一邊掏出一把匕首刺入唐仁大腿處的槍眼中,狠狠攪動了起來。
那種刺骨錐心的疼痛,饒是唐仁都不禁麵容扭曲了起來,不想痛叫,可喉嚨中卻忍不住的發出蠕動聲,大顆大顆的汗水如珠子般滾落下來,真正嚐到了那種痛不欲生的滋味。
看到滿臉痛苦的唐仁,餘欽臉上的獰笑愈發濃烈:“老子本來為你準備了好幾種酷刑,可惜,現在都用不上了,不然讓你嚐嚐什麼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嘿……嘿,餘欽,你就這點本事了……”唐仁慘笑著,裂開那已經毫無血色的慘白嘴唇,在譏諷。
餘欽一槍托砸在唐仁的臉門上,怒道:“我沒本事?我沒本事是吧?好,老子現在就送你去死,讓你給老子墊背!”說罷,他槍口塞進唐仁的嘴中,就在他將要扣動扳機的時候,徒然,他整個表情定格在了猙獰的一瞬間,一道血箭,從他的脖頸處噴灑出來,猶如一片豔麗的花朵。
這一瞬間,他連扣動扳機的力量都沒了,手指無法動彈,他想回頭望去,可是他已經沒了那個力氣,瞪著一雙銅陵般滿心不甘死不瞑目的眼睛,重重的栽倒在夾板上,直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殺了。
一個滿身濕漉的黑衣人漠然的站在餘欽的屍體後方,手中提著一把血淋淋的匕首,他正是那個一直潛伏在漁船下的暗子,在穆妖妖被踹入江中,在餘欽對著唐仁泄憤的時候,他就悄無聲息的摸上了漁船,從始至終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做到一擊必殺!
躺在夾板上,仰頭望著晴空萬裏的藍天白雲,唐仁煞白的嘴角咧起了一抹弧度,用最快速度爬上漁船的穆妖妖看著躺在血泊中滿身傷痕的唐仁,雙手捂著嘴巴極力抑製著哭聲,一雙通紅絞痛的大眼睛中滾滾淚水淌下,那從喉嚨裏擠出的抽泣,幾乎要讓她暈厥過去。
歪過頭,唐仁嘴角再次一咧,虛弱道:“哭什麼?從你跪在我身前的那一夜開始,我就沒想過這輩子會棄你不管,我不管你,誰管你?”穆妖妖再也壓製不住哭聲,瘋了般哭嚎了起來,撕心裂肺……
唐仁傷的很重,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可想而知的多麼糟糕,當他被拖回醫院的時候無疑讓那些從醫數十年的老專家們都心驚肉跳,經過了長達數個小時的急救後,本以為唐仁就要徹底沒救的他們,愣是又一次見證了奇跡出現。
這家夥委實應正了那句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的諺語,這都死不了,也的確讓整個第一人民醫院都掀起了軒然大波,成了一個拚命作死又怎麼都死不絕的奇人。
甚至一幫老專家斷言下輩子要坐輪椅的唐仁,在醒來後不到三天,雙腿就能動彈了,別說什麼沒知覺的屁話,有一個幫唐仁檢測的老專家親眼看到唐仁一腳把那個胖達近兩百斤的好哥們踹坐在地下。
驚奇得那位老專家都想把唐仁解剖開來,當做小白鼠一般的好生研究一番。
別說這些老專家了,就連唐仁自己都驚歎自己的頑強生命力,那萬靈神血給他帶來的無限好處,一次次的被挖掘與體現,那恐怖的再生力與生命力仿佛無所不能,讓他就像是擁有了一具不死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