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不遠處半坐在血泊中的青年武者,他就要懼怕多了,但他的眼中,似乎還在閃爍著莫名神采,一直盯著唐仁,好像在等待著什麼,或者說他並沒覺得自己今夜會死,還抱著反敗為勝的希望。
“真是個愚蠢的人!”唐仁冷漠搖頭,在中年男子那掩飾不住的驚恐神情中,他赫然出手,提起對方的手臂一個三百六十度的旋轉,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隻見那條粗壯的手臂如麻花一般的擰了幾個圈,肌膚皮開肉綻,鮮血淋漓,裏麵的骨骼,也不知道碎成了多少截。
做完這令人頭皮發麻的舉動後,唐仁依舊跟個沒事人般,緩緩蹲下身子,近距離望著那在止不住顫抖與呻吟的中年男子道:“你別怪我太殘忍,跟你們比起來,我這點根本就不算什麼,連一對孤苦伶仃的女人,你們都要如此大動幹戈的趕盡殺絕,你說你們還是不是人?簡直畜生不如。”
“既然你不想說出你們的身份,那很好,這個問題我們揭過,退而求次。”唐仁輕聲問道:“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仇恨,當年能讓你們對穆家滅門,並且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肯放下這件事情?”
唐仁的話音落下,不遠處半坐在地上的穆青鳳也不禁豎起了耳朵,死死盯著那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的中年男子,她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到底是因為什麼,他們穆家會惹上這麼一個強大的仇家,會在一夜之間慘遭滅門!
中年男子卷縮著身體,喉嚨在蠕動,但良久也沒吐出一個字,唐仁的眼睛再次眯起,淡聲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聽到唐仁的話,中年男子的身體禁不住再抖一下,似乎真的怕了,此情此景,他並不是非常怕死,但他怕那種生不如死的痛楚,比死還要痛苦千萬倍,他的意誌力在被摧毀,終於開口:“嘿……嘿,這個告訴你也沒什麼,當年的事情我雖然沒有參與,但我還是知道一點的,這怪不得別人,要怪就怪穆家的人不自量力,自尋死路,得到了不該得到的東西,任何敢觸怒我唐……,我們的人,都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包括你在內!”
唐仁的眉頭深深蹙起,逼問道:“唐什麼?”
“嘿……嘿,不該你知道的東西最好別問,反正你也快死了,在你死的時候,應該會得到答案。”中年男子慘笑著,眼神都在渙散,似乎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
“你胡說,我們穆家從來安分守己,從不做雞鳴狗盜之事,怎麼可能有什麼不該得到的東西!”穆青鳳這個一向穩重的女人在觸及這個話題時,情緒也明顯激動了幾分,指著中年男子嗬斥道。
“沒有嗎?哈哈,真是滑稽,你們穆家的一切都不屬於自己,你們全族本該就屬於我們的一條狗,當年滅你們全族天經地義,隻是收回了本該就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而已!”中年男子不屑的說道。
“你放屁!”穆青鳳怒不可遏。
唐仁皺著眉,輕輕搖了搖頭,看來關於穆家當年的那場舊賬,一時半會兒是搞不清楚了,他也知道,從這個中年男子這裏是很難再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當即便棄之不理,反身走向另一個青年武者,他的神情依舊冷冽:“你確定你也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或許你的意誌力並沒有他那麼剛強,骨骼寸寸斷裂的痛苦,也想嚐試嗎?”
青年武者驚恐萬分,他一個勁的往後挪著,不想讓唐仁靠近,剛才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裏,那種痛苦,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去嚐試,當下慌亂的說道:“你別過來,我勸你最好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我不妨告訴你,我的短劍上塗抹了我們的獨門劇毒,此刻已然入你血液心脈,不用多久,你必然會毒發身亡!”
聞言,在場的幾人神色皆有不同,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是猛的一吸,黯然的眼神光芒浮現,似乎又看到了活命的希望,而穆青鳳則是嬌軀一顫,神情驟變,無比擔憂。
再看當事人唐仁,淡定得簡直有些反常,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動搖,腳步邁得依然穩健有力,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弧度,有著說不盡的不屑:“你認為那點雕蟲小技對我來說有用嗎?在毒液進入我身體的那一瞬間,其實我就已經感覺到了,可這麼長時間過去,我還是安然無恙,你不覺得很奇怪?區區毒液也想要了我的性命?你真是太小看我了,連那個後天八品的家夥都沒能毒殺我,憑你?”
唐仁胸有成足,語出驚人,的確,毒液確實有,並且足以要了任何一個後天九品武者的性命,可在毒液進入唐仁身體的一瞬間,就被萬靈神血所焚化得一幹二淨了,否則,唐仁不可能屹立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