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翻了個白眼,道:“你怎麼不說我是帝王之相呢?所有的劫難都是上天對我的一種錘煉,隻待身曆百劫後的君臨九天。”這家夥倒是會自我安慰。
“滾一邊去。”趙克峰很不給麵子的罵了一句,緩了口氣,道:“你怎麼會認識洪道陵、陳書文、墨香竹這三個蘇江地頭蛇的?”這一點委實讓他好奇,可以說他幾乎是看著唐仁一步一步走過來,唐仁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他還真不知道這家夥什麼時候抱上了洪道陵這條粗到恐怖的大腿的。
唐仁簡單粗略了說了一下當時在獵場所經曆的事情,趙克峰好半響才消化了這條信息,隨後感慨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說你小子走了狗屎運,還是說你命太硬,這樣都能給你結出因果,讓你避災去難化險為夷,機緣巧合撿回了一條小命。”
“不是我嚇唬你,沒有洪道陵的話,你很可能走不出京南,就算能活著離開京南,也絕對不可能全身而退,即便黃青衣趕去都來不及,蘇耀傑是瘋子,蘇耀傑的爺爺,也不是什麼好鳥。”趙克峰很不客氣的說道。
“又讓你擔心了。”忽然,唐仁默默說了句,聲音很輕,但分量很重,他能聽得出趙克峰每一個字眼中蘊含的關切與憂心,就是這樣一個平常有些沉默寡言的鐵血漢子,隻有在自己每次有危險的時候,才會說出一篇恨鐵不成鋼般的長篇大論。
麵對趙克峰的氣惱與訓斥,唐仁心中沒有半點不滿,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他心裏,已經把這個哥們當成了自己的兄長一樣。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你死了我頂多就是送個花圈,每年清明去你墳前陪你喝杯酒罷了!”趙克峰冷冰冰的說道,唐仁卻嘿嘿笑了兩聲沒有作答。
過了片刻,趙克峰才說道:“我再提醒你一次,鋌而走險不是每次都能有驚無險的,經常走在鋼絲繩上,總有一天鋼絲會崩斷,在你沒有足夠的資本之前,最好不要高估了自己的能耐,你的命很值錢,不能輕易去死,因為你還有很多債沒還清,也還不清!”
“我知道!”唐仁沉沉道。
“好了,不管怎麼說,回來了就好,在中海市有我有黃青衣,就算蘇家有再大的本事,也動不了你!”說罷,趙克峰就很幹脆的掛斷了電話。
抓著手機的唐仁在床上躺了良久,嘴角才露出一個暖心的笑容,隨後又歎了口氣,自喃道:“是啊,不能死,有太多太多的債沒還清,辜負了任何一個在我身上壓了重注的人,在黃泉路上都無法走得安寧!”
“詩語姐,妖妖,我怎麼能夠對不起你們?又怎能丟下你們?還有那個隻有一麵之緣卻對自己再三傾力相助的司空依依......”唐仁發現,他身上背負的枷鎖太多,一個比一個沉重,腦子裏甚至浮現出了黃青衣那張顛倒眾生的妖媚麵容,他泛起了滿臉的苦笑。
下午無事,唐仁也懶得出門,就躺在床上開始修煉起來,他現在的真實修為仍然停留在八品境界的巔峰端,離七品境界隻隔了一層薄薄的紙膜,可就是這一層道不明的無形障礙,卻讓他好些日子都無法登臨七品境這個嶄新的境界。
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委實讓他有些懊惱。
一聲幽歎傳出,道盡了唐仁此刻的無奈,武者一途,講究天賦異稟、天道酬勤,但在很多時候,機緣似乎也異常重要。
時間飛快流逝,轉眼窗外的天色已經逐漸昏暗,時鍾指向六點,可唐仁依然沉浸在體內的玄氣世界,那絲如針線般的紅色詭異氣體在他的任督二脈中不停流竄,一個下午,也不知道運行了多少個周天。
就在房內處於一片寧靜祥和的時候,突然被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卻是唐仁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起。
“喂,洪大哥。”很快從修煉中醒來的唐仁接起電話,臉上掛著一絲笑容。
“唐仁,你和弟妹都沒事吧?”洪道陵的聲音沉穩有力。
唐仁心領神會,道:“都是些小事故,我和青衣都無恙,讓洪大哥擔心了。”他們的對答,自然是有關今天在京南區域內高速路上所發生的襲擊。
聞言,洪道陵顯然鬆了口氣,說道:“看來你還是把我當外人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告訴我,要不是新聞上都報道了,我到現在還被瞞在鼓裏。”
唐仁苦笑了一聲道:“洪大哥你言重了,我和你怎麼說也算是有著過命的交情了,我怎麼會對你見外呢,隻是我覺得這件事情既然沒有引發什麼嚴重後果,也就沒想著跟你說,省的洪大哥還要為我擔憂。”唐仁救過洪道陵的命,洪道陵又保了唐仁一條小命,兩人可不是過命的交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