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黃青衣的話,唐仁瞬間炸了,怒道:“滾你大爺的,什麼叫是生是死你陪我?好像現在明明是你拽著我陪你去死吧?”
說完這句話,唐仁沒心情去跟黃青衣吵嘴,他無比嚴肅的看著穩如泰山的黃四海,道:“黃爺爺,事已至此,有些事情我必須搞清楚,我不相信你是個如此愚昧之人,你實話告訴我,這次翻臉,黃家有幾分勝算?”
黃四海看著唐仁,不緊不慢的說道:“毫無勝算。”不等唐仁炸毛,他又道:“如果我不要這張老臉四處撒出人情,多加兩層勝算。”此後就沒了下文。
唐仁瞪著眼,滿臉的死灰色:“也就是說,頂破天黃家隻有兩分勝算?”這特麼的不跟找死沒什麼區別?他真的有點生無可戀萬念俱灰的感覺,他深知,他和黃家早已經綁在一條船上,黃家這條船沉了,那麼他必死無疑,杜北辰不會放過他。
幾秒鍾後,唐仁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靠在了沙發上,即便心中有一萬句粗口想暴,此刻也沒有心思去罵了,他悲涼道:“我看我們還是趕緊回去收拾衣物,今天晚上就跑路吧,怎麼看都是亡命天涯來得安穩一點,起碼還能保住小命。”
黃青衣較有興趣的打量著唐仁:“怎麼?當初唐門都沒讓你舍得離開中海,一個杜家,就把你嚇得屁滾尿流了?在你心目中杜家就有這麼大的威懾力?都強過了傳世數百年的唐門?”
唐仁沒好氣的瞪著沒心沒肺般的黃青衣,道:“唐門和杜家能比嗎?唐門或許比杜家強,底蘊更是不在一個層次,可唐門畢竟山高皇帝遠,但這裏是中海,是杜家的大本營,兩者有可比性?”
“我真不明白你們到底怎麼了,臥薪嚐膽了這麼多年,為何在一夜之間就爆發了呢?那這些年的隱忍,還有什麼價值?功虧一簣!”唐仁怨氣滿肚的說道。
“那你認為我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黃青衣反問,唐仁一惱,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黃青衣自問自答道:“是不是要等到你一飛衝天,你羽翼豐滿的時候,再來與杜家宣戰?你告訴我?還要等多久?十年?二十年?”
黃青衣道:“你認為到了那個時候,杜家還僅僅是停留在今天的杜家嗎?再說句大不違的話,那時候爺爺是否健在誰都不能確定,你認為等爺爺百年了,我們黃家又能有幾分勝算?你到底能否成長,至少在目前看來,是個巨大的未知數,說不定還沒等你根骨長硬,就夭折了呢?是不是黃家就要就此等著杜家宰割?”
唐仁啞口無言,半天憋出一句話:“說到頭,你們還是不信任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把希望壓在我的身上。”
黃青衣不以為然的撇撇嘴,甚至有點不屑:“這不是很正常嗎?我黃家雖不是大族,但好歹也算枝葉茂盛,直係旁係加起來也有百來號人,更是執掌著紅門之下數千幫眾,我們敢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毛頭身上嗎?”
頓了頓,黃青衣直視著唐仁:“數千個人的命運前程,你扛得起嗎?”
悶了半響,唐仁道:“你伶牙俐齒,小爺說不過你,反正說千道萬也無濟於事,大勢已成,還是好好想著怎麼在這場風暴中活下小命吧。”
黃青衣說道:“其實也不必太過悲觀,我們黃家和杜家遲早要有一戰,隻不過這一戰比想象中的來得要早了一些罷了。”她看著唐仁道:“這盤棋,我和爺爺下了十多年,會在今天做出這樣的決定,絕不會是一時衝動,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並非沒有勝算。”
聞言,唐仁神情一震,看看黃青衣再看看黃四海,難怪這爺孫兩大難臨頭了還不見絲毫慌亂,他就知道這兩人的肚子裏一定有底氣,不說多大底氣,至少會有那麼一拚之力。
“都到這個生死存亡的節骨眼上了,有什麼底牌就不用再瞞著我了吧?”唐仁急切的說道:“是不是你們黃家這些年還留了什麼對付杜家的大殺器?”
黃青衣和黃四海同時搖頭,皆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唐仁,黃青衣道:“你想太多,我們黃家並沒什麼太大底牌,爺爺剛才跟你所說的話也絕無虛言,如果光靠著我們黃家和杜家鬥的話,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都最多隻有兩層勝算!”
一聽,唐仁差點被氣得吐血,這爺孫兩是特麼的有病麼?感情逗了一大圈子隻是為了逗自己開心?他惱火道:“那你剛才還跟我說什麼並非沒有勝算?我看你們就是瘋了,大難臨頭還不自知,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拿我尋開心?難怪從你們的臉上看不到怕死兩個字,你們是壓根就不怕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