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著話一邊轉身用衣袖輕輕將幫她清理頭頂剩餘的白灰。童凰握緊小粉拳,準備在蕭景譽胸口揍一拳,叫他敢這麼小看她!卻被他的大手握住,他附在童凰耳邊,輕聲說道,“我們隻有一個辦法能離開這裏,就是讓她在白沙幻境中現出幻身。”
距離很近,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輕撫著她的發頂,癢癢的難耐卻又想更靠近,白皙細長的脖子就在她眼前,鼻尖充斥著他身上獨有的冷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玉頸生香?不知道親上一口是什麼滋味。開始有這種想法之後,那種欲望一瞬間就變得強烈,並且一發不可收拾,腦海中竟然閃過肢體糾纏的場景,理智卻在不停的敲打著她。
童凰穩住氣息,故作自然的將蕭景譽推開,輕聲說道,“既然她是這裏的神,便不用現出化身,也能輕而易舉的殺死我們。”
蕭景譽沒有回答,抬頭望向遠處,遠方如白板一般的天空和地麵碎出了一道道黑色裂痕,天空一塊塊的往下掉落,而地麵仿佛不受地心引力約束,一塊塊往上飛起,天地頓時一片混沌的白。
那裏已經沒有天與地之間的世界了,天地正在一點點的吞噬他們之間的一切,這個世界在崩塌。
隻短短的一瞬間,便隻剩下以她和蕭景譽為圓心的方圓兩三丈土地。
蕭景譽將童凰抱進懷中,說道,“看來的確如此。”
童凰閉著眼等死,但是這一瞬仿佛等的太久。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才發現她和蕭景譽站在一個淡紫色的球體中,球體外,是厚重的白色。
她貼在蕭景譽的胸口,抬頭看他,他的臉上和手背上有幾處大概被白沙附著過,留下了暗黑印子。而他的表情,卻是童凰從未見過的冷靜和認真。
“這裏的氧氣隻夠我們呼吸幾個時辰,她大概想把我們憋死在這裏。”童凰以為這個紫色的球體又是青嵐微雨搞出來玩弄他們的。
“不會。”蕭景譽冷冷道。
“為何?”
“因為這樣,太不好玩了。”
童凰還想說點什麼,蕭景譽看了童凰一眼,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果然,四周開始有微小的動靜,漸漸變成巨大的轟鳴聲,童凰還沒來得及向蕭景譽詢問,球體便開始往下落,速度極快。童凰因為強烈的始終感而腿軟,身體完全倚靠在蕭景譽懷中,頭脹的厲害,耳邊轟隆作響。
下一瞬,球體好似落到了空間底部,猛的停了下來。童凰還沒反應過來,一陣頭暈眼花。
等她頭腦清醒了些,才看清原來這是個圓形的白色囚籠,麵積比一個足球場還要大,周圍的籠框如同一根根大殿門柱,由籠底直刺向空中,壯觀異常。他們所在之地正是囚籠的中央。
但是讓她感到恐懼的,不是被牢籠囚禁,而是從囚籠的四周那些向他們一步步靠攏的數不清的石膏野獸!
他們有著黑熊一樣高大威猛的身材,有力的雙臂卻長著如同刀片一般鋒利的爪和倒刺,看一眼似乎都能想象的出那些尖利的爪刺進肌肉裏是怎麼的血肉模糊。白色的眼珠沒有瞳孔,卻仍然放射著凶殘嗜血的光,滴著肮髒唾液的獠牙,似乎餓極了,恨不得將囚籠中的人立馬撕碎分食。
它們是青嵐微雨設計的殺人利器,是為了殺戮而生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