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章 教皇(1 / 3)

亞曆山大六世一直在房間裏默默等著,也許是察覺到教皇情緒不佳,仆人們都奪得遠遠的,即便是他身邊最得寵的那個叫佩洛托·卡德隆的小夥子也很知趣的站在房間外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待著,隻是當聽到房間裏傳來聲含糊的呼喊聲後,佩洛托·卡德隆就立刻打開房門走進去。

壓力上一世站在擺著一大堆盆盆罐罐的桌子前,這個桌子看上去像是工作台,上麵擺滿了各種泛著異樣味道的器皿,有些裏麵甚至還在冒著略帶異色的煙霧。

教皇臉上帶著個看上去封閉很嚴的麵具,手上帶著副一直掩蓋到手肘的牛皮手套,身上一件很厚重的長圍裙讓他看上去倒像個屠夫而不是身份尊貴的羅馬教皇。

見佩洛托·卡德隆進門,他就轉身擺擺手做了個手勢,讓仆人為他解開身後圍裙綁著的繩子,然後費力的脫下來。

佩洛托·卡德隆顯然已經幹熟了這活,他很熟悉的把圍裙放在牆角一個不顯眼的地方,然後先打開了緊閉的窗戶,然後才又回來幫教皇脫下頭上那個同樣封閉嚴實的頭罩。

“這味道真的不太好。”亞曆山大六世抽了抽鼻子,用力扯下手上的牛皮手套“現在讓我們看看結果如何。”他說著拿起桌上一個透著暗紅色的玻璃瓶搖晃了一下,然後走到靠牆邊的一個裝著幾隻兔子的籠子前,在水盆裏輕輕點了幾滴。

在兔子喝下水的時候,亞曆山大六世始終認真的觀察著,當看到原本活潑的兔子身子開始漸漸搖晃,最終好像完全支撐不住慢慢趴伏在籠子裏漸漸陷入昏睡後,他才看了看手裏的玻璃瓶略顯滿意的點點頭。

“今天的工作看上去還不錯。”教皇低聲嘀咕了一句,然後小心的把看上去顯得色澤古怪的紅色玻璃瓶擺放在了牆邊一個有著很多格子的木架上,在這個木架上,已經擺滿了各種樣式奇特的瓶子,而裏麵裝的有著各種顏色的液體看上去也都顯得頗為神秘詭異。

佩洛托·卡德隆暗暗鬆了口氣,他知道每當教皇心情不好時都會把自己關在這個房間裏擺弄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甚至有幾次他還看到過教皇親自用鋒利的刀子解剖一些小動物,這讓佩洛托·卡德隆很害怕,而讓他更害怕的就是木架上的那些裝著各色液體的瓶子,因為他不知道那裏麵東西什麼時候就會被用上。

做為教皇身邊最受寵的仆人,佩洛托·卡德隆有很多“特權”,其中之一就是可以為教皇收拾他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東西,而越是如此,佩洛托·卡德隆越是膽小謹慎,他知道如果自己看到的那些東西哪怕有一點點的消息泄露出去,等待他甚至是遠在瓦倫西亞鄉下老家親人的,就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諾梅洛的到來又讓年輕仆人鬆了口,他知道接下來不論發生什麼都沒他什麼事了,他隻要小心的在房間外麵等消息就可以了。

諾梅洛似乎有些受不了房間裏還充斥的古怪藥味,他走到窗邊吸了幾口,直到逐漸適應了之後才走回來。

“那麼說,那個貢布雷願意按我們吩咐的去做了?”亞曆山大六世哼了聲,他伸手捶打了幾下因為一直彎腰低頭顯得有些酸痛的後背,坐下來看著站到麵前不遠處的秘書“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嗎?”

“是的,陛下,”秘書微微鞠躬“他已經明確表示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由斯福爾紮家的人指使的,而且盧克雷齊婭的丈夫似乎也參與在了其中。”

聽到秘書這麼說,教皇卻隨意擺手阻止他:“我們都知道這不是真的,我們也都知道自己懷疑誰,可我真的不希望是那樣。”

諾梅洛沒有接茬,他知道這時候最好不開口,甚至如果能不在這裏才好,隻可惜他不是佩洛托·卡德隆,所以就不能像仆人那樣趁機躲出去。

“喬瓦尼,”教皇的話嚇了秘書一跳,不過好在他接下來說“我是說喬瓦尼·斯福爾紮,你認為他真的在陰謀反對我?反對他妻子的父親和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