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劉俊東沒有回村,而是直接回到市裏。一路上,劉俊東怎麼也想不通,為啥以前一向爽快大方有正義感的王俊怎麼變成了今天這副膽小怕事,唯唯諾諾的模樣。
“疤子,知道寧胖子是誰不?”劉俊東想到了王俊提到的寧胖子。
“東哥,我哪知道,這年頭暴發戶多了去了。”
本以為疤子在普寧時間比自己久些,可是疤子也是沒聽過這號人物
“看來還要問問張守信。”
當天晚上,劉俊東就是給張守信打電話。將張守信約出來喝酒,劉俊東將回家的事情告訴了張守信。
“寧胖子,是不是那個叫寧軍的寧胖子。”
“你認識?”劉俊東趕忙問道。
“我哪裏認識,不過就是聽說過而已。”
“快點講講。”劉俊東滿心歡喜,不管怎麼樣,終於是打聽到寧胖子的一點信息。
“這人真要說起來,也不是什麼有名的角色,就是拉關係而已。是個典型暴發戶,在李家莊那帶有些名氣,開著A6,在那裏做著一家酒店,一家造紙廠。”
“造紙廠?”
“就是個造火紙的廠子,也是個汙染企業,國家命令禁止的。”
劉俊東聽後,不禁很是好奇,打小家裏過年過節的就要燒紙,感情這玩意還是個暴利行業。
“這東西暴利?”
“可不是麼,好時候一個月十來個人,白黑的幹,能純掙二三十萬不止。俊東兄弟,這廠子麵積不大,五十多平米,再加上倉庫什麼的,一百來平,當然不算儲水池,放紙卡的地方。”張守信對這個很是在行。
“俊東兄弟,一般造這東西的人,都是有些背景的,起碼保證沒人主動查,在這裏麵,一般來拉貨的,要是在路上被查住,隻要讓人家看看是滿車的火紙,就直接放行,不僅是晦氣,更重要的是做這個的人小小的交警惹不起。”
劉俊東聽後,一口將玻璃杯中的三兩白酒喝下。
“原來這個寧胖子有些能耐。”
“東哥,要不咱嚇唬嚇唬他。”
劉俊東細細想著。這寧胖子跟李燕不一樣,李燕沒有官家背景,可這寧胖子做火紙,沒人敢查,上頭是有人的,就算要嚇唬嚇唬,也不能找自己人。這事,著實難辦。
同一時間,王俊回到公寓,躺在床上,媳婦背向著他,這從王俊上次送禮自己生遷的事也沒辦成的時候就開始了。王俊現在也沒心思搭理她,隻是睜著眼睛,想著劉俊東今天對他說的話,又想到自己在官場上的所見所聞,自己領導什麼人,王俊比誰都清楚。許久,王俊也是不知所措,前途跟良心上的譴責,左右為難。隻得歎息一聲,努力不去想。
劉俊東回到自己的租住房間裏,也是在想著這件事情怎麼辦。突然間,電話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而且不是本市的。劉俊東猶豫一下,接通了電話,電話裏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性的聲音。
“東哥……”那頭說話突然停止。
“你是……”劉俊東詢問著。
“我是單衝。”電話裏的聲音很是低沉。
劉俊東想了起來,就是綁架楊慧父親的那個人。劉俊東沒有將單衝送進監獄,反而是放過了他,給了他自己的聯係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