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莫北聽到我的呼聲快步走到我的身邊。
“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啊?”我死死的抓著莫北的手,說話的聲音都變的顫抖了。
“聲音?什麼聲音?”
“就是……就是沙沙沙,那種爬行動物的聲音,你說會不會是蛇啊莫北?”
“哈哈哈哈哈,你說的是這個啊?”莫北聽完我的描述非但不緊張反而大聲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啊?我說正經的呢。”我著急的喊著。天知道我有多害怕這些。
“嗯,我知道啊,這聲音是風吹沙子的聲音?”
“風吹沙子的聲音?”
“是啊,你不是做過功課麼,怎麼不知道這是鳴沙山的特色?”莫北奇怪的看著我。
“額,一下子給忘了嘛。”幸好現在是夜晚,光線昏暗,不然那滿臉的燒紅一定無地可藏。
竟然被自己給嚇到了。
沙鳴山因為沙丘下麵有一潮濕的沙土層,風吹沙粒振動,聲響可引起沙土層共鳴,所以才叫沙鳴山。這是我之前在網上看到過的,可是現在真的身處其境的去感受它還是讓人覺得很神奇。
“寒陽,來,把手放在地麵,用手去感受它的聲音。”
我坐在莫北的身邊,模仿著莫北的手勢,五指炸開,讓風可以透過指縫自由進入。那些細小的沙粒在之間自發的輕輕移動著,有著輕柔而跳躍的觸感。
我像是發現了一個好玩兒的遊戲,坐在那裏一個人和這些沙子玩兒的不亦樂乎。
“寒陽。”
“嗯?”我回頭看著坐在我身邊的莫北,嘴角帶著輕柔的笑。
莫比定定的看著我不說話,我也看著他,並不著急他想要說什麼。
半晌。
“那天,我之所以留在白芷身邊是因為白芷失戀了,她和薑程涼分手了。白芷那個人性子倔強的厲害。我擔心每個人陪在她身邊她會想不開。她也不是第一次幹傻事了。”
嘴角的笑突然就那麼僵住了,掛在臉上,不上不下的尷尬至極。
莫北靜靜的看著我,然後觀察著我的表情。
紀寒陽,你要堅持住,千萬不要表露一絲一毫的在意,更不要表露一絲一毫的難過,我在心裏不停的給自己打著氣。
“然後呢。”我看著莫北再次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可是看著你帶著傷,一瘸一拐的從我身邊走過,我真的很心疼。我特別怨,怨白芷,可是認識她那麼多年我第一次見她那麼脆弱的樣子,我又沒辦法責怪她,畢竟就算是普通朋友,看到對方這樣,我們都會去安慰一下的是麼?我特別希望你能留下來陪我一起麵對她,可是我知道在這不可能,你也不會願意。我更不想她讓你不舒服。”
“…………”
“我讓莫蕊去接你,可是打你電話怎麼也打不通,到處找你也找不到。我知道,你的性格肯定不會讓自己出意外,可即便這樣我還是擔心。我氣我自己都幹了什麼?找不到你,我隻能去你們宿舍門口等著,雖然我知道隻要你回來,莫蕊一定會告訴我,可我還是想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你。看到你安然無恙的回來。”
“…………”
“看著你被一個陌生人一路抱著回來,你不知道我有多氣,有多氣我就有多懊惱,我真想衝上去打他兩拳。但是我不能。我甚至應該走上前去向他道謝,謝謝他帶你去醫院,謝謝他把你安全送回來。但我就忍不住嫉妒,你看我都在幹什麼啊?那本來應該都是我幹的事啊!寒陽,答應我,不要不接我電話,不要讓我找不到你好不好?”
莫北的懊惱的低垂著腦袋。這個動作讓我覺得他的像是悲傷的麋鹿,那種孤獨似乎瞬間將我們之間的距離拉開。
我看著莫北,很想讓自己去感動。可惜我做不到。
我承認我從來不是一個大度的人,我能想到關於那天的隻有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