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我耳邊呼呼吹過。
從我身邊路過的人帶著善意的微笑看著我。
尼瑪,你確定是善意的微笑,不是幸災樂禍的嘲笑?
就在我擔心會不會再度摔個狗吃屎時,我的胳膊被一隻手拉住。那隻手的主人似乎是個滑翔高手,這樣入門的動作在他眼裏,似乎根本不再話下。他隻一個巧勁兒,就將我穩穩帶住。
“紀寒陽,腿別繃得那麼直,稍微帶點彎曲。”他低沉的聲音,伴著風的濕潤,好聽極了。
“哦。”我聽著他的話,緊張的微微曲腿。
“身子不要向後仰,微微前傾。”他和潤的聲音,隨著在我胳膊上恰到好處的力道,溫熱的體溫,一同熨帖在我心底。
沒錯,這是顧森源。
我趁滑翔的空檔偷偷瞄了他一眼,陽光在他身後像個小巧的金輪,微微耀眼的光芒給他鬼斧神刀的五官鍍上一層柔和的陰影。
顧森源,其實真是個好人。
我偷偷的想。
“紀寒陽,看路。把握好方向,我要放手了。”顧森源眉頭微皺,說的很平淡。
“哦。”
“啊?”
在我來不及反應時顧森源當真放手了。
看著那大下坡的方位,順著滑行的力道,一路風雨無阻的往下衝。
“啊!!!!!!!!”偌大的滑雪場回蕩的都是我驚恐的尖叫。
這個時候,我緊張的早都已經忘記剛才顧森源交給我的那些技巧了。
隻想著能夠趕緊停下來,停下來。
或者,讓我找到一個著力點也行啊。
“啊!!!!!!!”
“啊!”
終於,在最高昂尖利的一聲尖叫後,我不負眾望華麗麗的再次摔了個狗吃屎。
“嗚嗚嗚嗚嗚………………”我趴在地上不動彈了。
太特麼丟人了!
忒特麼疼了!
這不僅僅是摔了個狗吃屎啊,我竟然還來了個驢打滾?!
嗚嗚嗚……我不要混了。
這摔的不僅僅是我的身體,更是我那個脆弱幼小的玲瓏心啊,這摔碎的不僅是我滿腔熱血的學習心,更是我那獨一無二的自尊心啊!
“嗚嗚嗚……該死的顧森源………果然,事出古怪必有因。”嘟噥我低低的抽泣著,弱弱的嘟噥。
顧森源剛剛建立起的而完美好人形象瞬間坍塌。
“嗬,肺活量挺不錯的啊,那一聲尖叫,響徹雲霄啊。”正當我暗自咒罵著顧森源時,那廝卻如一陣風似的,在我身邊,一個驟然回轉,完美停下。
我看的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啊。
我抬頭,滿臉憤怒的瞪視著他。
“顧森源你混蛋!”我滿眼淚水的,悲憤控訴,“你不讓我回去就算了,你你你,你竟然還打擊報複,害的我摔跤,顧森源你太過分了你!你怎麼就那麼小氣啊!你怎麼就不能紳士一點呢?虧得我還一直覺得你是個好人!”
“我怎麼就不紳士了?我怎麼打擊報複了?”顧森源看著我牽連,哭笑不得,“誰學滑雪不摔跤啊,隻有摔夠次數了,掌握住技巧,才能滑行自如啊。”
“你胡說!”我憤憤的打斷顧森源的言辭,“你不要巧詞言辯了,你就是故意的你承認吧!”我一副看透你了,你變相瞞我的表情。
顧森源無奈輕笑,“好好,好,我故意的行了吧,我故意要你摔倒的。”說著,他伸出雙手,打算將我抱起。
“啊!顧森源你太卑鄙了,你竟然承認你是故意的了,你怎麼這樣?”我一個閃身,不滿的控訴,顧森源雙手一空,險些呀摔倒在地。他滑動兩下,控製住力道,再次站穩。
看著他這個模樣,我突然靈感迸發。
“紀寒陽,你別無理取鬧。”顧森源顯然耐心將盡。他陰沉著張臉,聲音比我屁股底下的雪地還要冰涼。
“哦,那你拉我起來啦。”我吐吐舌頭,嘟著唇,撒嬌道。
顧森源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彎下腰,打算將我我起。
他的雙手穿過我的腋下,環住我的前肩,正當他用力抱我時,我順著與之相反的力道,一個使勁兒,在滑板的作用下,顧森源一屁股摔倒側躺在地。
那姿勢,極為…………咳咳…………誘人…………好啦,是狼狽好了。
“紀寒陽。”顧森源咬牙切齒,陰測測的是聲音在我身畔響起。
“有!”我陽光燦爛,聲音愉悅的回答。
顧森源一屁股坐起來,動作迅捷,他陰沉著臉,雙眸裏是隱隱爆發的小宇宙。
“這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我看著顧森源,恨不得撕碎我的眼神,覺得心情格外舒暢。
“哈哈哈哈,多進行這樣的互動有利於提高革命戰友情誼嘛。”我看著顧森源身上,臉上都沾滿雪,白花花,好心聖誕老人的滑稽模樣,忍不住笑的開懷。伸手摸了一把笑出的眼淚。剛才的鬱卒,哭泣,好似從來不存在似的。
看著顧森源漸漸加深的眸色,我不禁擔心著家夥該不會氣傻了吧。
“喂誒,顧森源。”我在顧森源眼前,使勁兒晃著手。
“誒,顧森源你沒事吧?不會真給氣傻了吧?”我低低呢噥著,好奇的將臉上前伸,認真的觀察著顧森源的眸色。
他的雙眼裏似乎各有一個小漩渦呢。好神奇啊。
正當我興趣盎然的研究著他的眼睛時,一道不容抗拒的力道,猛然將我勒向他。
“啊!”我驚呼一下,未及反應,顧森源那張帥氣的臉已經在我麵前成倍數的放大。
他猛地將他的唇貼在我的雙唇上,不容置疑的吞下我的驚呼。他靈活的舌,似乎自帶生命一般,順著我驚呼的口型,像伸出探去。
我錯愕的的緊緊盯著他看,他的雙目依然大開那裏麵原本安靜,淡然的小漩渦,像是即將噴發的火山,隱隱泛著危險的氣息。
他專注的看著我,帶著絲絲溫柔。
可那舌尖上的利器,卻帶著暴風雨驟至瘋狂,裹挾,吞噬著人的理智。
他的舌在我的口腔內,輕而易舉的捕捉到我的舌,不斷前進,後退,好像要舞出一支優美的華爾茲。似是溫柔,似是暴虐,似是認真,似是挑逗。
心髒像隻不知疲倦的兔子,驟然加快的跳動,讓我一度懷疑它是不是要停止工作。
身後,有遊人打著口哨從身邊翩然滑過。
我驟然清醒。
猛地推開顧森源,反手一個巴掌揮上他的麵頰。
顧森源的臉色驟然陰沉難堪。
“對對,對不起。”我驚恐的看著自己大人的手,有點難以相信。
我紅著臉,帶著委屈、羞愧憤然起身。
然而,腳底一滑,我再次重重摔倒在地。
顧森源依然坐在原地,淡漠著,不曾伸手扶一把。
我緊緊擰著眉頭,死死咬著嘴唇,愣是忍住道嘴邊的驚呼,更不會去像坐在一旁,置身事外的顧森源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