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靜靜的望著與老者同來的幾個和尚,微微笑著也不說話。
玄德卻是盯著他們,冷冷的哼了一聲。
‘玄空和尚’對著方丈深深鞠了一躬,喊道:“方丈師兄。”
方丈道:“玄空師兄是大悲寺主持,皈依佛門比我長久許多,一身修為更非我能相比,若是不棄,喊我一聲師弟足以。”
玄空又躬身行了一禮,才道:“師兄謙遜,法力修為不過浮雲幻象,師兄佛法精通遠非玄空可比,三十年前聽師兄一番教誨,受用至今,況且大悲寺與菩提寺本是一脈,玄空萬萬不敢托大,這句師兄,你當之無愧!”
方丈笑了笑,也不答話,旁邊眾人卻是紛紛震驚。
眾人都知道,大悲寺為天下仙道四大門派之一,玄空更是修煉幾百年,精通佛法,一身修為通天徹地,深不可測。
玄智方丈雖然也是德高望重,不過滿打滿算不過修煉百餘年而已,比著玄空差的太多,眾人喊他一聲師兄,也是客套而已。
卻萬萬沒想到,三十年前,玄智竟然能為玄空講經解佛。
雖說佛法精深和修為沒什麼太大關係,可三十年前,玄智不過誦經禮佛百年而已,如此都能讓皈依幾百年的玄空心生佩服,怕是對佛法的精通程度,遠遠超過眾人所想。
四大仙門有青龍山,無塵崖,大悲寺,煙波島。
這老者正是煙波島島主‘淩雲真人’,淩雲真人道:“玄智師兄果然是得道高僧,此番來須彌山,玄智師兄可不要吝嗇為我等傳經解惑啊。”
眾人寒暄著進了至善殿,分賓主入座,有弟子奉上清茶,玄德望著淩雲真人身後的少年,以及洛宇,若雪若雨姐妹,心裏又開始不舒服。
今日來須彌山除了大悲寺三個老和尚,其他多是各派後輩弟子,不說這幾人,就算別的弟子,也個個都是天賦異稟,不可多得,比著菩提寺一眾和尚,當真是雲泥之差,天壤之別。
這哪裏是來祭祀菩提聖佛的,分明就是借此機會,前來炫耀自己門派中的後輩弟子。
騎龍真人喝了口清茶,忍不住讚了聲,“早就聽聞須彌山‘無相清茶’醇香甘冽,能清人心神,如今一試,果然天下少有,名不虛傳,果然是好茶啊!”
方丈笑了笑,沒有說話,玄德卻陰陽怪氣道:“騎龍師兄太會說笑了,無相清茶雖然難得,每年卻也能摘上百斤,哪能比得上諸位的弟子,一個個可都是真正的天下少有,名不虛傳啊。”
騎龍真人一愣,這番話咋聽起來像是誇獎,細細琢磨之下卻怎麼都不是滋味,在座諸位哪個不是心如明鏡,自然聽出玄德的怨氣。
騎龍真人打了個哈哈,便不再接話,他脾氣雖好,但也不想無緣無故遭人折損。
了塵師太冷哼一聲,她為人冰冷不近情誼,懶得與人人情世故,聽得玄德陰陽怪氣,心中已經有所不滿,“玄德和尚你這話說的倒是不假,若雪若雨這對姐妹天賦異稟,資質極高,天下能比得上她們的也沒幾個了。”
玄德怒目圓瞪,可看看了塵師太身後的若雪若雨,卻是不得不承認,念及自己那最優秀的小徒弟悟心,心中更是怒火中燒,轉身瞪著身邊玄明,恨不得當場吃了他。
玄明正在兀自發呆,驀然間渾身一激靈,畏畏縮縮的躲開幾步,逃開玄德的目光,眼神盯著半空,再次發起呆來。
眾人一時迷茫,都不言語,大殿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那淩雲真人帶來的少年機智聰明,一路察言觀色,心中早就清楚玄德心中所想,與師父淩雲真人對視一眼,上前一步道:“諸位師伯商議要事,我輩弟子不敢叨擾,‘靈凡’在煙波島上多次聽師父說菩提寺九曲回廊玄奧無比,藏經塔更是藏書千萬,為天下神跡,今日到此,心癢難耐,還望玄智師伯準許晚輩們前去瞻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