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是聰明人,喬茵都這般言明了,他又哪裏有不清楚的,隻是,這麼赤裸裸的拒絕,還是來自於自己曾經的小迷妹,仿佛一時,還有些難以接受。
畢竟突然的身份顛轉,仿佛是帶著某種戲劇性的嘲笑似的。
他看著喬茵,很認真的問她,“小茵,不如拋開這些,你老實回答我,那個理由,你連嚐試一下也不願意的理由,是因為你愛段輕然,是麼?”
聽他突然提起段輕然,喬茵的神情一下子冷了下來。
她說:“秦舟,我們之間的關係,還不是能論上第三人的那種程度。我隻是就事論事,再談論你我,沒有安禾,沒有段輕然。不過,如果你非要扯上第三人的話,那還不如這樣說,你有那個時間去關注我虛假的前夫,倒不如多費點心力,去多關注一下我那虛假前夫的便宜妹妹,你的前女朋友段輕柔小姐。你應該是知道的吧,她現在的處境有些糟糕,我聽說,她現在生活陷入窘迫,開始接一些亂七八糟不入流的案子了,也開始做一些沒那麼高明,沒那麼多權貴配合和掩埋後續的手腳了,在這樣下去,我怕她那律師證,隻怕是離被吊銷,不太遠了。還有她的母親,我看最近也開始在電視上露臉,開始接演一些婆媽的三流劇,和參加一些莫名其妙的綜藝,開始靠出賣自己那二十幾年好不容易靠小三上位奪來的豪門生活了。老實說,你看到這些,都完全不為所動,毫不在意的嗎?”
喬茵是真的好奇才問的,事實上,她一直都知道,段輕柔一直很不甘心就那麼被秦舟拋棄,因為雙雙麼?
段輕柔也明確的對秦舟表達過,她一點兒也不介意秦舟有一個孩子,她也毫不介意當一個後媽,她甚至也承諾,她一定會對雙雙好,甚至會把雙雙視如己出,當成是自己的親生孩子來撫養,但秦舟還是心狠的甩掉了她。
喬茵一直在想,因為雙雙就甩掉段輕柔,這是不是隻是秦舟一個拙劣的借口。
她一直想著找個時機問一問,雖然並不關她什麼事情,但卻始終忍不住好奇。
畢竟,十年後再見麵的這個秦舟,喬茵是真的覺得很陌生的。
雖然外表看起來,他依舊溫文儒雅,看起來很是溫和無害,但隱藏在這溫和假麵之下的那顆心,到底是什麼顏色的,她完全看不清楚。
“她跟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所以,我沒有必要,去關注她現在,與我毫無關係的生活,我並不是那麼閑散的人,小茵。”他說起段輕柔,言辭冷淡,仿佛隻是說起一個陌生人,那神情,完全不像是談論起之前深愛該有的神情,甚至連半分憐愛或是遺憾都沒有。
如此冷漠,令人心驚。
“我挺意外的。”喬茵看著他,說:“雖然我一直都很討厭段輕柔,但她就這麼輕易的栽在你手裏,我還是覺得她很可憐的。”
這評語似乎令秦舟有些意外,但喬茵真就是這麼認為的,秦舟如此冷漠的對待自己前女友此刻所遭遇的艱難,幾乎是完全視而不見,這雖然可以說是段輕柔自作自受的報應,也從另一方麵反應出秦舟的無情和自私。
“秦舟,你真的愛過段輕柔嗎?”喬茵看著他,問得認真。
秦舟略加思索,說:“愛談不上,喜歡倒是有幾分的。你應該也了解一些吧,我跟段輕柔,她是我媽媽塞給我的,我不忍讓我媽失望,而且,她也頗有姿色不是麼,我隻是一個很平常的男人,見色起意,男女之間,開始交往,也算平常,久了,激情退卻,冷淡了,看透了,各自分開,芸芸眾生,不都是這樣的經曆一段感情的麼?”
他說到此處,看了一眼墓碑上,沈安禾的遺照,說:“小茵,實話說吧,我這一輩子,真正令我心動到難以忍耐的,真正,能稱得上與她有愛情的那個人,也就隻有一個沈安禾。”
可即便沈安禾是他唯一深愛,他也還不是將她狠狠拋棄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