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蔣氏一拍大腿,著急的說道:“我說你這孩子,好好的書不讀,怎麼做起買賣來了?那可是賤民才做的事情啊!你這才剛剛消停一點,怎麼又做出這等事情,你讓我這個當娘的說你什麼好啊?”
袁蔣氏說完,一隻手拍著腦袋,一副傷神的模樣,袁蔣氏之所以這樣傷心,完全是因為他誤解了袁子清的意思,他還以為袁子清一時興起,要出去做生意呢!
要知道,現在還是明朝中期,商人的地位雖然較之開國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一般的讀書人就是餓死,也不願意去做買賣,因為隻要一沾上這個東西,除非成為一方巨富,否則是沒有前途的。
當然,做商人也分很多種,最上層的商人開當鋪、開金銀鋪、開古玩店、開銀號,袁家在城中的產業就是這些,這都是體麵人做的體麵生意,不但不會被人歧視,反而還會受到大家的尊重。
中等一點的商人開雜貨鋪、開酒樓、開糧食鋪、賣肉等,做這些生意的人,雖然地位不高,但是不會受到歧視。
最下等的商人開青樓、開二葷鋪、搭台唱戲,做這些生意的人,都是社會最底層的人,在社會上沒什麼地位,對誰都是唯唯諾諾的。
而沒等的商人,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小商人,他們走街串巷,買東賣西,再加上做些事情的都是賤民,所以小商人是最受人瞧不起的,因為他們不從事勞動生產,完全是靠小聰明掙錢,他們雖然有幾個錢,但是他們隻能進最差的飯館,住最差的旅店。
見袁蔣氏誤解自己的意思,袁子清連忙說道:“母親大人,孩兒說的大買賣,不是普通的生意,孩兒這個生意隻要做成了,我們老袁家可就發達了!到時候,孩兒出將入相,前途不可限量!”
“什麼?有這麼好的生意?”
袁蔣氏一聽袁子清這樣說,立刻來了精神,也不傷神了,而是精神奕奕的看著袁子清。
袁子清淡淡一笑,道:“母親大人,具體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現在隻需要給孩兒一筆錢就行了!到時候孩兒把買賣做成了,孩兒一定還上!”
“不行!”
袁蔣氏搖了搖頭,道:“這不是還上不還上的問題,我這攢再多的家財,以後還不是你的,問題是,這又不是百八十兩銀子,這可是三萬兩銀子啊!我們老袁家三分之一的家產呢!你不把這件事情說清楚,我可不能把錢給你拿去糟蹋。”
袁子清道:“娘親,孩兒這個真不是把錢拿去糟蹋,孩兒這真是有大事要辦,娘親,你就別心疼那幾個錢了!這事舅舅也知道,你不信問舅舅去?”
“妹妹,給他!”
正當袁子清和袁蔣氏爭執不下的時候,蔣興正突然從外麵走進來,道:“妹妹,繼學這次是真的有大事要辦,你就不要心疼那幾個錢了!”
“哥哥,繼學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啊?”袁蔣氏不解的問道。
蔣興正徑直走進來,道:“妹妹,這是男人的事情,你一個婦道人家就不要問了,繼學準備進京一趟,你也別攔著!把錢給他準備好,今後有了回報,可就是百倍千倍了。”
“好吧!”
袁蔣氏微微頷首,道:“既然哥哥這樣說了,我也就同意了,錢我就這就讓人給繼學準備,不過我醜話可說在前頭,若是你把這錢糟蹋了一點事情沒有幹成,我可放不過你。”
蔣興正拍著胸脯保證道:“妹妹,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繼學這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做事有分寸。”
袁蔣氏囑咐道:“繼學,此去京城,路途遙遠,帶著三萬兩銀子上路,恐怕多有凶險,一路上,這財不露白,還有,繼學,你多帶一點人手,千萬不能出什麼差錯!”
蔣興正微微頷首,道:“妹妹你就放心,這件事情我會好好的給繼學交代,保證不會出什麼問題。”
袁蔣氏揮揮手,道:“好吧!你們男人的事情,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多言多語,你們爺倆去商量吧!”
袁蔣氏說著,帶著丫鬟仆人徑直回到了後院,大廳上隻留下了蔣興正和袁子清兩個人。
待袁蔣氏離開之後,蔣興正頗為擔心的問道:“繼學,你對這事有幾成把握?”
“三天天注定,七分靠打拚!”
袁子清道:“這事其實也沒有一個定數,但是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試試,畢竟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嘛!”
蔣興正點點頭,道:“好,你盡管放手去做,舅舅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