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袁子清和夏荷來到開封之後,夏荷便將他介紹給了河南都指揮使司都指揮使丁誌正。
丁誌正大約二十七八的樣子,先前倒是娶了一房妻子,夫妻兩人恩愛得很,不過後來他的妻子難產死了,丁誌正倒是沒有再續。
丁誌正之所以一眼就看中了夏荷,據說是因為夏荷和他前一任妻子長得非常的像,見了夏荷之後,丁誌正二話不說就把夏荷贖回家當了老婆,並且寵愛得很。
得知袁子清乃是夏荷的救命恩人之後,丁誌正立刻對袁子清恭敬有加,那是要什麼給什麼。
袁子清的要求倒是不高,向丁誌正討要了一張路條,又向丁誌正討要了一隊人馬護送銀子,然後在開封找到等待陸紫然的陸庭安,兩幫人馬混合一處,袁子清這才帶著人繼續向京城進發。
有了丁誌正提供的人馬保護,這一路走下來,倒也順風順水,不出個把月,袁子清終於看見了龍盤虎踞的京師,京師的城牆巍峨高聳,著實氣象萬千。
站在京師的右安門外麵,袁子清大聲的嘶吼一聲:“京城啊!老子終於來了啊!”
“吼什麼?吼什麼?路條拿出來!”
袁子清吼完,並沒有招來一陣應和,而是招來了兩名守城的官兵,守城官兵見袁子清一行人排場挺大的,看起來又像是沒怎麼見過世麵的外鄉人,立刻生出了敲詐一筆的念頭。
“你吼什麼?”
丁誌正派來保護袁子清的正是脾氣忒大的粱千戶,平時隻有他向別人嚷嚷的份,現在居然有人對著他嚷嚷,他立刻火了。
看著凶惡的粱千戶,守城官兵略微猶豫了一下,不過他們見過的惡人多了,不差粱千戶一個。
粱千戶的凶惡並沒有嚇退守城官兵,反而把守城官兵的一個小旗引了過來,道:“橫什麼橫?廢話少說!把路條拿出來!拿不出來,休怪我們不客氣。”
粱千戶瞪了小旗一眼,這才從懷中掏出路引,道:“你他媽好好看看,看看我們是什麼來路!”
“河南都指揮使司……哎呀我的媽呀!”
小旗一拍大腿,道:“原來是自己人啊!兄弟你怎麼不早說啊!”
有了粱千戶在前麵開路,袁子清等人沒有接受任何為難便順利入城了。
入城之後,袁子清方才和陸庭安兄妹倆分開,陸庭安千叮嚀,萬囑咐,讓袁子清辦完事情之後,一聽要到他們的家裏住上幾天,以報答袁子清對他們一路上的照顧之情。
和陸庭安分別之後,袁子清徑直帶著銀車來到了京城的玉寧銀莊,他需要把銀子兌換成銀票才行,袁子清可不想拉著十幾車銀子,公然去楊廷和的府上送禮。
把銀子存進銀莊之後,袁子清心裏終於舒坦了,帶一堆硬邦邦的銀子,怎麼也沒有帶著一堆價值不菲的紙方便。
把銀子安排妥當,粱千戶也算是完成了他的任務,他恭敬的向袁子清討要了一封書信,這才帶著手下的人馬離開了京師。
把這些事情全部安排妥當之後,袁子清這才來到京城鼎鼎大名的酒樓四海樓,他和朱厚熜早已經約定好在那裏見麵。
入得四海樓,一個體態微胖的中年人立刻迎上來,道:“袁教授,你可來了,讓我們好等啊!”
中年人袁子清倒是認識,他正是興獻王府的長史。
“長史大人,多日不見,你老的精氣神可是越來越好了!”
袁子清親昵的向長史打了一個招呼,低聲問道:“長史大人,世子殿下在什麼地方?”
長史指了指二樓,道:“世子殿下就在樓上的天字一號包間裏等你,他這兩天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希望你及早前來啊!”
“知道了!我現在馬上就去見世子殿下!”
袁子清說著,連忙爬上二樓,找到天字一號包間,敲了敲門。
房間裏傳來一個頗有氣勢的聲音,問道:“什麼人?”
“在下安陸袁子清,特來拜會!”袁子清在門外笑著說道。
“是袁兄來了,陸炳,趕快開門!”
袁子清的話音一落,包間裏立刻傳來朱厚熜驚喜的聲音,他等袁子清可等了幾天了,袁子清已經比他預定的時間晚到了三天左右,這不由得讓朱厚熜有些擔心。
包間的門打開,一臉笑意的袁子清快步走進來,向朱厚熜拱了拱手,道:“世子殿下,別來無恙啊!”
看見袁子清,朱厚熜立刻迎了上來,道:“袁兄,你可把我急死了!袁兄,你怎麼會晚到了三天啊?你是不是在路上遇見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