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侖曆來就覺得楊慎這個人不厚道,恃才傲物,目中無人,好像天下除了他就沒有別人似的,張侖早就看不慣了,隻是他和楊慎沒有什麼利益衝突,所以張侖也沒有去管楊慎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對啊!袁公子,若是沒有你,我們不但贏不到錢,恐怕還要被楊慎那廝擺上一道,到時候我們別說贏了錢,恐怕連本錢都拿不回來!”郭勳也在一旁說道。
郭勳剛才也為袁子清捏了一把汗,這倒不是因為袁子清和他的關係有多好,而是因為袁子清和張侖之間,這條線是郭勳搭的,若是袁子清不知好歹,自己豈不是得罪了張侖。
不過還好,袁子清這個家夥很會做人,居然隻要一百兩銀子,這倒讓在場懷疑袁子清的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對啊!其實賺錢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我們這次把楊慎那小子坑慘了,據說這次賭資隻收上去了二十萬兩銀子,我們一下子贏了四十萬兩銀子,楊慎那小子可就要虧慘了!”
駙馬都尉崔元也站出來說道:“這次能夠讓楊慎那廝倒黴,全靠了袁公子的運籌帷幄,所以袁公子,你就不要拒絕了!”
“不行,這八萬兩銀子我真的不能要!”盡管幾個人都出來勸袁子清把錢收下,但是袁子清還是推辭不收。
“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固執呢?”張侖笑著責備道,“讓你收下就收下,難道錢多了還燒手不成?”
“國公爺,在下不是這個意思!”
袁子清連忙解釋道:“其實能得到各位大人的相信和支持,在下已經感到很榮幸,很高興了,若是再收下這八萬兩銀子,我袁子清當真成了見錢眼開的小人了!這錢,在下當真是不能要的。”
郭勳道:“可是一百兩銀子也太少了,國公爺,要不我們把三十五萬兩銀子分成十二分,在場的十二個人,一人一份!”
“這倒是個好辦法!”張侖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袁子清在眾人心目中的印象又高了幾個百分點,在場的人都在心中留下了這樣一個印象——袁子清這人,仗義啊!
袁子清道:“不行,不行,這個方案堅決不行,錢在下收了,但是絕對不是平分,要不這樣,在下和陸公子一人兩百兩銀子,我們兩人拿四百兩銀子就行了!”
“不行,不行,這豈不是虧待了袁公子!”
雙方推辭了一陣,袁子清終於答應收一萬兩銀子,見袁子清應承下來,眾人這才作罷。
待商量好錢財的分配完畢,袁子清一副苦瓜臉,道:“各位大人,這一萬兩銀子,在下當真是收得慚愧無比啊!在下就動了動嘴皮子,什麼都沒有做,各位就硬塞了一萬兩銀子給在下和陸公子,在下當真是惶恐啊!你說是不是啊陸賢弟?”
袁子清說著,用腳碰了碰陸庭安!
雖然不明白袁子清放著錢不拿是什麼道理,但是陸庭安還是順著袁子清站了起來,向在場的人拱了拱手,道:“當真是惶恐得很啊!”
在場的人看了看袁子清和陸庭安,都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兩個年輕人,還不錯。
眾人分贓完畢,這才坐下喝酒,吆五喝六,擲骰子劃拳行酒令玩得不亦樂乎。
一頓飯吃到晚上子時方才結束,眾人都已經喝暈了,醉醺醺的走出來,各自道別之後,這才上了各自的馬車,徑直回家。
袁子清和陸庭安登上馬車之後,陸庭安迫不及待的向袁子清問道:“袁兄,你今晚到底是神馬用意,拿著白花花的銀子不拿,非得拱手推給別人!”
陸庭安看來對這件事情還惦記得很,不問個清楚不僅酒喝得不踏實,恐怕連今晚上睡覺都不踏實。
袁子清已然暈乎了,他傻笑一聲,道:“陸賢弟,你這個笨蛋,我問你,這個世界上什麼最重要?是錢最重要嗎?不是!關係,你懂什麼是關係嗎?我告訴你,在大明你可以什麼都沒有,但是你絕對不能沒有關係,有了關係,什麼都有了,要官有官,要錢有錢,你說舒坦不舒坦。”
“哦!我懂了,袁兄今晚上的用意,是區區用幾萬兩銀子,收買這些達官顯貴的人心!”還好陸庭安不算太笨,一下子就明白了袁子清的用意。
袁子清點點頭,打著酒嗝,道:“你小子還不算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