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楚星河摸摸震得發疼的耳朵,鬆了口氣。
孟星魂原本不叫孟星魂,楚星河在一次見到他出手之後,想起了看過一本小說中的人物,便給他起了這個代號。
賣劍人是沒有名字的,因為他們怕有一天,他們賣不動自己手中的劍了,就會毒蛇反噬,被劍吞噬掉自己的一切,為了不給自己的家人帶來災厄,最簡單的事情便是和過往一刀兩斷,換個身份開始生活。
“殺幾個?”摩托上的騎士悶聲悶氣的問道,聲音從麵罩後麵傳來,有著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全部!”楚星河還在猶豫,何夕已經前跨一步搶著說道,同時肯定地點了點頭。
尾音猶在舌尖發顫的時候,孟星魂已經化作一道殘影倒飛了出去,誰也沒有看見他什麼時候抽出的刀!
一陣寒風吹來,天上的月亮仿佛也打了個哆嗦,驟然間暗了一下。
何夕隻覺得一陣寒意。
一股前所未有的悚然。
電光在人群中一閃而沒,眼中隻留下一道強烈的長長弧影,藍得發白。
那是孟星魂的刀。
快至斯!
“唰”的一聲,藍色的刀鋒被插入了摩托上掛著的刀鞘中,帶動著繩把來回晃動,那拴住刀鞘的繩索已經肮髒得看不出顏色來。
“二十三個。”刀的主人已經回到了原地,一把扶住將要倒地的摩托,口中說著話,一邊慢條斯理的將頭盔摘了下來。
這是一名二十出頭的男子,身形消瘦,留著齊肩的長發,無精打采提不起興致的樣子,乍一看上去有些文藝青年的感覺,但是何夕隻覺得渾身發寒,仿佛被毒蛇盯上了的青蛙。
他的左手小指在微微抽搐,眼角餘光則是看向了孟星魂的身後。
亡國種們造型各異地停頓在原地,最左邊的臉上還帶著威脅性的惡笑,最右邊的手已經搭在武器上準備抽出,此時一起軟軟倒地,喉頭茲茲微響,找到宣泄口的熱血像高壓水槍般狂飆出來,淅淅瀝瀝下了一地的血雨。
溫熱的腥味慢慢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不管這些人有著什麼樣的目的,什麼樣的背景,此時都成為了孟星魂口中最好的對手——死掉的對手。
楚星河歎了口氣:“你不該聽何夕的。”
“蠟筆的命令,我都會聽的。”
“可是我們連對方的來曆都不清楚,他們要做些什麼也一無所知,殺了這些打前站的,又有什麼用?”
何夕冷笑:“還用問?這些亡國種當然是山口組的家夥。那個小島亡國後,唯一拿得上台麵夠分量說話的,就是一個黑社了,難道還有疑問不成?”
“山口組為什麼會找上我?”
“不是找上你,是找上了蠟筆。”何夕就像一台人形的計算機,飛快將條件帶入後得出結果,“無非是韓派的那些事情,有人要給蠟筆一個警告。至於他們有沒有知道凶手是誰,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有人開始覺得蠟筆礙眼了。”
“莫名其妙!”楚星河惱怒,他就是看不慣何夕這種天馬行空的思路。
何夕不屑:“星河,你這種非要有因才有果的態度,隻適合在學校裏教書。”他搖著頭,“這種層麵上的交鋒,沒有因果,隻有生死。”他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還是沒道理。”楚星河也火了,這算什麼事?被人追蹤,莫名其妙就將追蹤者全都滅了口,連對方的來路目的都不清楚,對方再來一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