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彩袖殷勤捧玉鍾(1 / 2)

麵對為自己爭風吃醋的男人,很多女人隻會手足無措,總會在猶豫不決中讓兩個男人都失去信心。

顯然,玉兒姑娘並不是這樣的女子,她很會左右逢源。

她的聲音居然有江南女子的那種糯軟的感覺,與西北粗曠的方言反差強烈。

“韓公子,奴家是先服侍的劉大人,奴家是有始有終的!”

她這句話說的是不卑不亢,立場但是很堅定。

風塵女子本就生性涼薄,喜歡攀附權貴,玉兒姑娘這般做法著實讓人大生好感,連裏麵的劉大人都微笑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韓公子狂笑不止,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有始有終,青樓裏麵的****跟我說有始有終,你當我是沒見過世麵的雛嗎?”

韓公子連同他手下的跟班們都一臉戲謔的笑著。

玉兒臉色慘白,特別是聽到“****”子後,竟然渾身都輕微的顫抖起來。要說這韓公子也著實煞風景,在這種地方大家都是逢場作戲,你說這種話簡直就是壞了大家的興致!

看大家都麵帶怒色,樓裏的媽媽趕緊出來打圓場,“玉兒隻是清倌人,賣藝不賣身,還是處子呐!”

“還是處子?”韓公子的聲音帶著一絲驚喜,那便是極好,本公子今天定要一親芳澤,拔得頭籌,裏麵的老匹夫,還不速速滾遠些,打擾了本公子洞房,你就不要想離開這靈州!”

韓公子囂張自然有他的底氣,他的叔父韓遜是靈州土皇帝,靈州一切官員任免都是他說了算,軍隊也是韓遜的私兵,想在靈州留個人下來亦如反掌。

眼看著裏麵那人遲遲不肯挪位,韓公子麵露凶光,直接命令手下的人將其趕出去。

眼見著衝突一觸即發,簾子裏麵的劉大人緩緩的站了起來,眼光輕蔑的看著韓公子,低聲說道:“老夫乃是晉王的使者,前來與韓節帥商討軍國大事,想留下老夫,就憑你小子還沒那個能耐!”

王進心中大驚,現在乃是開平三年的春天,明年就是朱溫跟李存勖的柏鄉之戰,這一仗是後梁與後唐攻守之勢掉轉的關鍵之戰,此戰過後,朱溫的後梁就徹底江河日下,一天不如一天,最後被李存勖一口吃掉!

朱溫跟李存勖的大戰可以說是五代中的天王山之戰,朱溫一人單挑李嗣源、李存勖、劉知遠、孟知祥、李從珂、石敬瑭郭威,這七人最後全部都成為了帝王,如果朱溫能在柏鄉一戰中將他們擊敗,中國的曆史就要改寫了。

那位韓公子隻是韓遜的侄子,名叫韓威,而且還是庶子,隻是借著叔父的名頭狐假虎威而已。眼下韓威進退兩難,這牛皮已經吹出去了,要是現在認慫,以後在靈州可就沒有辦法混了。但是明顯這位劉大人不是善茬,叔父不會為了他這麼一個小角色去得罪剛剛繼任河東節度使的李存勖。

隻是猶豫了一會兒,麵子還是戰勝了理智,韓威一下令就命令手下人去把那位劉大人捉出來。劉大人乃是李存勖派出來的親信幕僚,名叫劉義州,前往靈州就是說服韓遜離了那朱溫,改效忠李存勖。

雖說這個使命完成的可能性幾乎為零,要是韓遜一動怒把他的項上人頭送到汴梁去就不好了,可是他堅持要來,因為他確認韓遜效忠朱溫隻是權宜之計,隻要有足夠的條件,他一定會改變主意的。而且他也會給自己留條後路,絕對不會殺自己。

誰知道,韓遜根本就不見自己,每日去求見都推脫有要事,今晚聽說有宴請汴梁來的使者,來祝賀他打退了黨項,並且帶來了朱溫的嘉獎令,表彰他開平三年年底在朱溫與李茂楨的戰爭中的立場,被正式封中書令,封為潁川郡王。

朱溫履行了他的口頭承諾,現在正是韓遜表現自己衷心的時候,根本不會見劉義州。

劉義州沒有辦法,沒有見到韓遜就無法回去複命,隻能在靈州苦等,到時見識了靈州軍擊潰黨項人,更加對拉攏韓遜很有興趣。苦等一個月沒有任何結果,劉義州也變得有些急躁,這天來秦樓喝酒散心,叫了最紅的姑娘出來唱曲陪酒,誰知道與這玉兒姑娘還沒有聊幾句,就被這韓威壞了大興致。

而且,韓威還行派人將他趕出去。劉義州在河東雖然沒有什麼大的官職,但是作為李存勖親信幕僚地位還是很高的,那裏受過這等羞辱。

他怒極反笑,指著韓威道:“囂張小兒,就是韓節帥也不敢如此待我,你算什麼東西?”跟隨他來的幾個護衛都是鴉軍中的精銳,個個武藝高強,紛紛站出來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