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家(1 / 2)

聽完天狼的講述之後,旭東有些失神的看著天狼,緩緩點頭,慨歎道:“衝冠一怒為紅顏。”

說著,旭東同樣飲盡了杯中酒水,然後又端起酒壺,給自己杯中斟滿了酒水,端起杯來看著兩人,淡淡地道:

“我的故事,想聽聽麼?”

天狼和血倩沒有說話,但是同時投來的關注的目光,默默地看著旭東,對於旭東的過往,他們也很好奇。

痛快地飲盡了杯中之酒,旭東將酒杯重重頓在桌上,幽幽開口:

“我的故事,要從很久以前說起。我七歲那年,我姐姐十六,那一天,是她出嫁的日子,我們那裏女子出嫁,沒有蓋蓋頭的習俗。

我依然記得,那是一個春光明媚的早晨。

我清早起來,跑到大山裏麵,去摘隻有清晨才會開放的,最漂亮的朝陽花,要給姐姐編一頂最漂亮的花帽。

可是,當我滿心歡喜的回到家裏之時,看到的,不是喜慶的迎親隊伍,而是三具冰冷的屍體。

我父親和母親的屍體,橫躺在堂屋之中,我永遠也忘不了,他們臉上那痛心,悲憤的扭曲神情。

而我的姐姐,則是衣衫不整,臉上帶著縱橫的淚痕,三尺白綾,吊在了堂屋之中。

至死,她的手中都緊緊地攥著一塊破碎的布片。

那塊布片上,有一個滴血的匕首圖案。

當時的我,整個人都懵掉了,呆呆發愣地坐在屋中,腦海之中一片空白,一直坐了三天三夜,我才忽然大哭了起來。

把父母和姐姐埋葬之後,七歲的我,把我們的家給燒了。

我心中發誓,一定要給家人報仇,但是我卻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滴血的匕首圖案。

一個七歲的孩子,沒有了家之後四處流浪,我沿街乞討,甚至和野狗爭食,但那時候的我,甚至爭不過一條瘦弱的野狗。

我靠著乞討,或者是偷,或者吃一些別人的剩飯來艱難生存,有一次生病,發燒三天三夜,滴水未進,我都以為自己要死掉了,但可能是因為心中的那股執念的緣故吧,我終於是挺了過來。

就這樣,我掙紮著活到了九歲,但腦海中的恨意,卻沒有半點消減,反而是愈發濃烈起來。

那一天,我正在乞討,忽然看到了一個人,他的衣服上,有和那破布片上一樣的圖案,一柄滴血的刀。

當時,我什麼都不顧,拚命地撲了上去,用拳頭打,用嘴咬,恨不得將他殺死。但是卻被他輕易震開,如果不是他周圍還有別人,我想,當時我會直接死在他的手下。

看著他大搖大擺的從我的視線中消失走遠,我幾乎咬碎了牙齒,眼淚滾滾,不要命般的把頭往地上亂撞,撞得頭破血流,來發泄心中的不甘。

周圍的所有人,都以為我是瘋了。

但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了,他走到近前,把我拉了起來,帶到一家幹淨的客棧,然後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當時根本沒有什麼心機,他問我,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聽完之後,他沉默了很久,最終看著我的眼睛問我:“想報仇嗎?想報仇就跟我走。”

說著,他再沒有看我一眼,轉身走出了客棧。

當時我一心隻想著報仇,什麼其他的念頭都沒有,忽然聽到一個人,跟我說這樣的話,頓時像是看到了希望,毫不猶豫地跟著他走出了客棧。

他在前麵走,我在後麵跟,我們走出了那個小城,走過一片荊棘,一直走進了荒山之中。

他似乎永遠不知道疲倦,也不會饑餓,就在我前麵,一直不徐不緩地走著,而我,就在後麵一路跟著。

當時的我,就好像著了魔一樣,渴了、餓了,我全都不管,就是那麼一直在後麵緊緊地跟著他。

本來就破掉的鞋子,很快就完全廢掉了,我就用腳踏著碎石,在山裏跟上他的腳步,後來雙腳完全沒有了知覺,我就用手,在地上爬。

三天三夜,我一個九歲的孩子,跟著他爬過了千裏之遙,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做到的。

終於,我耗盡了最後的力量,越過一道山坡的時候,從山坡上滾落,昏死了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一個山洞之中,那個男人,就站在我的眼前。

他給了我一套修煉的功法,給了我一萬塊上品靈石,給了我一把血色的長槍,然後就離開了。

臨走時,他給我留下了一枚玉簡,裏麵記載了,那個以血刀為標誌的宗門的詳細地址。

得到了修煉方法之後,我終於看到了報仇的希望,發了瘋一般,在山間沒日沒夜的修煉。

說起來,我的資質並不算是絕佳,但在心中那股恨意的激發之下,修煉起來,竟然也是一日千裏,二十七歲時,終於成功結丹。

結丹當天,我降臨了那個名為惡刀的宗門,將全宗上下,七百二十一條人命全部殺死,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