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煙海之上,一艘黑色戰船浮雲而動,後方,一頭鱗甲森嚴的健美火龍鼓動雙翅,緊緊跟隨。
雖說作為承義的坐騎,與承義並肩戰鬥幾天,但是小龍並沒有和承義簽訂契約,因此並不能算是承義的坐騎,自然跟隨著天狼回到中州。
幾天時間過去,天狼他們已經回到了野火荒原,此時,正在向著屠羅宗趕去的途中。
幾天的路途之中,黑烈已經將騎神殿的種種底蘊,各種實力,以及騎士戰鬥的各種特性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天狼。
天狼將這些全部牢牢記住,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對於騎神殿的情況,做出了一係列的針對性計劃,隻要回到屠羅宗,就可以立刻準備。
此時,天狼正站在戰船船頭,淩立風中,任天際罡風吹拂亂發,看著腳下熟悉的茫茫雲海,忽然一陣莫名感慨,想起了幾年之前,就是在這雲海之上,自己率領數萬修士遠攻法華,一戰定乾坤,打下了屠羅宗現在的家業。
而現在,在西疆闖蕩一年,再度回到這熟悉的野火荒原,即將重見承義和血倩,天狼一向波瀾不驚的心態也是漸漸波動,竟然情不自禁地激動起來。
看著下方的滾滾濃煙,以及不時顯露的一塊塊荒地,武戰魂嘴角一揚,笑道:“原本聽說天狼是一宗之主,感覺很厲害的樣子,原來是在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占山為王,白激動一場了。”
黑烈深以為然,點頭道:“沒錯,天狼你沒有搞錯吧,雖說一路上見到的修士不少,但是這麼一個貧瘠的地方,連半條靈脈都沒有,散修存在還屬正常,真的能支撐起龐大的宗門勢力嗎?
即便是有宗門勢力,沒有足夠的資源支持,又怎麼發展壯大,你的屠羅宗建在這種地方,真的能夠和騎神殿相比?”
麵對兩人的質疑,天狼胸有成竹地輕輕一笑,嘴角一揚道:“你們有所不知,野火荒原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樣,雖說看似貧瘠,但資源還是不少的,等你們到了屠羅宗的時候,自然就會明白了。”
“有沒有資源都隨便了,我管不著,隻要能給我那一百萬靈石,能夠痛痛快快地打到西疆,掃平騎神殿就行了。”武戰魂扶著戰船船沿,俯視著下方景象,輕狂一笑。
而就在這時,天狼卻忽然神色一動,神識探出,在下方霧海一掃而過,目光投向前方,臉上頓時露出狐疑之色,眉頭皺起。
正前方百裏之外,風流宗的一千築基之上的精銳弟子正在霧海內急速穿行,每一名弟子都是臉色凝重,腳下飛劍明暗閃爍,散發出陣陣鋒銳之芒,朝著屠羅宗的方向呼嘯而去!
宗主劉遠正在隊列前方禦劍而行,雙拳緊握,目光閃爍,臉上陰晴不定。正在這時前方霧海忽然急速湧動,一個巨大的黑色影跡浮現而出,攔在眾人路上。
劉遠頓時麵色一寒,揮手止住身後弟子,上前一步,冷聲道:“何方道友,竟敢阻我風流行軍,速速讓開,否則休怪我風流宗不客氣了!”
說著,劉遠身後一群弟子紛紛祭起飛劍,各色光芒閃爍一片,隻要劉遠一聲令下,便呼嘯而出,絞殺攔路之人!
隻不過當前放霧氣散盡,露出其中那巨大的黑色戰船,以及站在船上的三人之時,劉遠卻是猛地一怔,露出驚愕,隨即渾身一顫,猛然抱拳恭聲道:“屬下劉遠見過尊主,風流全宗精銳奉命馳援屠羅,盡皆在此,聽候尊主調遣!”
天狼心底猛地一沉,眉頭緊皺,從剛剛見到風流宗行軍之時,他心底便有不好的預感,現在劉遠的話更是印證了他心中的預感。
天狼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剛剛從西疆回返,屠羅宗竟然已經陷入到了這種境況之中,當下心底一沉,目光在這一千多弟子身上一掃而過,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了?是誰敢對我屠羅動手?值得如此大動幹戈!”
“厄?……”劉遠聞言一怔,露出驚愕,但很快便恢複過來,沉聲道:“回稟尊主,三日之前,伏靈宗宣戰玄火宗,十名元嬰強者率一萬精銳奔襲屠羅,半個時辰之前已經兵臨屠羅山下,形勢危急,各大宗門均已受召馳援屠羅!”
“十名元嬰強者?”天狼心底一沉,雙眼之中寒芒閃爍:“伏靈宗,好膽!”
猛然抬頭,天狼望向劉遠,沉聲道:“你繼續率人飛馳,全速趕往屠羅,我先行一步,看伏靈宗的十名元嬰,能把我屠羅怎樣!”
說完,天狼驟然轉身,側動身下戰船撕裂空氣,呼嘯而去,激蕩起的鼓蕩勁風,將沿途霧氣紛紛橫掃,齊齊倒卷!
“屬下恭送尊主!”劉遠恭敬抱拳行禮,抬起頭後,卻隻看到了激蕩的氣旋和湧動的霧氣。
其實,劉遠雖說受到了旭東的凋令,但卻並非如同剛才所說,是去馳援屠羅,相反,伏靈宗對屠羅下手,十名元嬰強者殺上屠羅山,在他看來,屠羅宗是無論如何也過不了這關的。
他之所以著急趕過去,是為了落井下石,向伏靈宗示好,以謀求利益。但天狼的出現,卻令他心中的想法產生了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