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蠻子見葉楚青竟然閃過了自己勢在必得的一招,顯然也是有些吃驚,收起了嘴角的笑容,看向葉楚青的眼神也多了幾分佩服,然而手上卻是毫不停歇,見葉楚青低頭就往自己胸口來撞,趕緊收攏雙臂、抬起雙肘,護在自己胸前。
葉楚青躲讓不及,正好是將腦袋撞在了蠻子的肘部,頓時頭疼欲裂、眼冒金星,趕緊側身從蠻子的左側抹了過去,再將斬馬刀反抽護住自己的身後,隻聽“叮當”兩聲,果不其然,蠻子出招如同行雲流水,見葉楚青往側方去避讓,已經是緊隨著切來兩刀,若不是葉楚青久經戰陣,曉得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道理,幾乎是下意識地要守住背後命門,否則已經是被蠻子這一反手給斬斷了脊骨,定當是沒了活路。
兩人這一碰麵,各自出了三招,回合之間電光火石,交手其實不過片刻,葉楚青卻是呼吸急促、背後冷汗淋漓,隻覺得比剛才隻身同時對付十餘個蠻兵還要吃力許多,再去看那蠻子,顯然也是沒有料到葉楚青有如此的身手,胸口起伏不定,想來也是一套動作下來耗費了不少體力。
葉楚青躲過了這蠻人,卻因為慣性,身體繼續往前去撞,便又一頭撞進了緊跟著這蠻人衝上前來一眾蠻兵。滸穀城上此時已經沒有幾個還活著的楚人,葉楚青隻覺得眼前盡是蠻子那塗滿油墨的麵孔,耳畔也盡是嗚哩哇啦如鳥獸一般的語言,心知自己這下定當又陷入了蠻兵的重重包圍,大駭之下,趕忙奮力拖起斬馬刀往自己的麵前從下至上這麼一揚。
果不其然,兩個手擎圓盾的蠻子正擋在葉楚青的身前,被這一刀恰巧打在了圓盾下方,頓時盾牌嗡嗡作響,手臂早已發麻,吃痛之時竟然手上一時使不出力來,“叮咚”一聲已將盾牌掉落在地上。
葉楚青一看大喜,這樣的大好機會他如何會錯過,便順勢學著剛才那名蠻人一樣,將斬馬刀往身前來拐,反而將自己的胳膊向外去支,一左一右手肘往兩名蠻兵的胸口一頂,如同兩支磨鈍了的槍頭一般撞在兩個蠻子身上。
想葉楚青百三十斤的體重,借助剛才自己的衝力,再加上反手擋住使雙刀的那蠻人從背後一擊造成的推力,三股力道加起來盡皆彙在這兩肘之上,頓時讓這兩個倒黴鬼胸前的藤甲甲片上都凹下去一塊,緊接著胸骨“卡擦”一下應聲斷裂,兩人口中俱是噴出一口血來,已經慘叫著往後頭仰麵去倒。
葉楚青要的就是此時,他緊跟這兩名往後去倒的方向一個跨步,手中早已將斬馬刀的刀麵撥出去,然後橫過一條手臂頂住刀麵背部,向兩名蠻子的腹部再一使力,用刀背狠狠地敲在上頭。
隻見兩人接連受到葉楚青的這兩下重擊,身上雖說沒有任何刀劈劍砍的傷口,但體內恐怕早已被這渾厚的力道給震得肝膽俱碎,臉上更是青一片紫一片,頸上的動脈更是青筋暴起,紫血深淤,在半空中便已死透,隻是身體卻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還直直地往後去摔,撞進了再後頭跟上來的蠻兵,頓時又嗚呼哀哉撂倒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