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耿洪的家境(1 / 1)

“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隻是它不應該到我手中,沒它我就死心了” 他說道。

“這”我剛說出來又憋了回去,看著他愁眉不展我好像知道了大概是怎麼回事。

再看看分數,原來成績是431分,比一中錄取分數線整整高出11分,我咽了口塗抹,回想一中去年的分數線是410分,今年這屆學生多了3000多人,不怎麼好考,還有外縣的學生踢破門檻的托人找關係,還不一定能進得去,一中的分數線又提高了10分,錄取線成了420分,這讓很多沒考上的學子痛心不已,本以為耿洪也沒考上,原來他比錄取分數線多了11分,這樣的分數上一中肯定沒什麼問題,不過需要一筆不小的學費開銷,學費加上書費再住宿費,怎麼也得八九千左右,這樣的開銷在大部分人看來已不算少,何況對他來說更是一筆負擔。

耿洪有個妹妹,在上小學四年級,都是父親供上學的,小時候她得了場重病,每天都得去外村輸液,耿洪的父親是一位老實巴交的農民,為人和善,前幾年在村子裏以刮榆皮為生,當時被村子人稱這一行業為‘榆樹農’,因為小女兒輸液得花錢,賒賬也不容易,朝洪的父親每天早起出去工作,每天晚上很晚才回來,把掙得錢交給妻子,妻子第二天給人家第一天的醫藥費,朝洪的父親每天睡覺前都會擔心如果明天活少掙不著錢怎麼辦?接不著活又給怎麼辦,孩子的病什麼時候能好,他日日夜夜的這樣想。

終於女兒的病算是被上天感動了,逐漸恢複正常,耿洪的母親每當想起這些日子就心酸,丈夫卻很是堅強,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像是給人發出一條信息,‘一切都過去了’。

這些年村子的榆樹漸漸少去,耿洪父親帶領榆樹農向別的村子接生意,誰知道好景不長,厄運就降臨在他的頭上,在砍伐樹木的時候,被一顆歪倒的樹壓住了腿,當時的人們聽見慘叫趕緊動手將樹給挪開。那顆大樹有三四十的樹齡,雨水衝積使底下近乎空著,孩子玩耍的時候也會在裏麵點火,以至於樹根被燒枯了一半,隻有部分根緊抓底下鬆軟的土壤,所以成了一棵‘危樹’,隻要風一吹隨時都有可能倒,砍伐的時候他也沒有太在意,也許是太過於相信自己了,剛下手的時候就倒了,身邊的榆樹農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了慘叫。送醫院後,一位老醫生也是很可惜這位年輕的小夥子,年紀輕輕為了生活而喪失了勞動力,最終被醫生確認為三級殘疾

耿洪的父親出院後,平時要進行恢複治療,恢複好的話可以達到生活自理,否則就隻能依靠妻子來完成日常生活活動,母親托別人定做了一副拐杖,生活上除了依靠妻子外,還得依靠拐杖,唯一的頂梁柱倒下後,朝洪的母親開始在縣城擺地攤,早上五六點起床,直到晚上六七點才回來。

一個女人想要撐起一個家是談何容易的事,何況麵對著連生活都不能完全自理的丈夫為了兩個孩子上學,再苦再累都值得,隻希望耿洪跟妹妹兩個人能成才,成為別人仰慕大學生,從而不白費自己的苦心。

耿洪初中二年級的時候,暑假裏為了分擔母親的辛苦,經別人介紹到附近的建築隊做小工,一天二十元的工資,經介紹人手後,變成一天十五元,當然他那個時候也是知道收了提成費的,但不知道人家收了多少,心想應該不會太過分。

那時候他幹的活已經談不上“體麵”,隻要能生活下去,能繼續上學,為家裏分擔,那就是好事。

麵對如今一中的通知書,是高興?還是悲傷?可想而知。

“母親前天給我說了關於上學的事”耿洪說道。

“怎麼說的?”我問。

“她說家裏情況不怎麼好,爸爸也這個樣子,妹妹還上學,讓我再複習一年,來年考個好成績,這樣能節省個好幾千塊,成績再好的話說不定免費還有貧困補 助”。

“你怎麼說的”我問。

“想早點上大學,早點畢業,早點為家裏分擔,所以就堅決不複習,之後就拿著通知書去了五中,就這麼個事兒”耿洪說。

“哦”,突然間我不知該怎麼去安慰這個朋友。

“我家釀的白酒,裏麵放了尖辣椒、枸杞,還有往裏麵放了一點食用酒精”我說道。

“好,咱喝點,來他個一醉方休,什麼都別想了”朝洪說道。

慢慢擰開瓶蓋,股股的酒香撲鼻而來,液體濃重而不失清純之氣,耿洪借愁吟起李白的《將進酒》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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