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醒悟過來:“是麗脊村的村民?”
“對,村民第一次出來,全都睡在了地上,一方麵是想要感受一下外麵的世界,另一方麵也是出於報恩的護著我們。”羅穀說著。
這一下我還真就放心了:“那就走。”
原本還擔心洗過澡沒衣服換,現在也沒了這層顧慮,我大步朝河邊走去,身上那件帶著血窟窿的衣服早就被我給扔了,就算是洗幹淨也沒法再穿。
羅穀和阿紮緊跟在我的身後。
陳誌斌隻好磨磨唧唧的跟著我們,不斷的對我喊著:“蕭遠,你為什麼要殺我?”他還念念不忘這檔事。
“我不殺你一刀,你能這樣自由?看看你現在的身體裏還有別人嗎?”我頭也不回的答道,小心著腳下,以免踩到躺在地上的村民。
陳誌斌被我的話給噎了回去,沒再出聲。不過,對他這個局外人而言,估計沒法想明白我說的。
我每走過一個村民,我的腳就被一人摸了一把,剛開始我還沒在意,可是漸漸的我才發現,這不是偶然。
我不解的問:“阿紮,他們……”
我的話還沒說完,阿紮就嘻嘻一笑的說:“蕭遠大哥,你是我們的英雄,他們想摸摸心目中的英雄。”
“呃!他們都沒睡著?”
“嗯,我們的聽覺很靈敏,你一複活,他們就都知道了,隻是不敢動,怕嚇著你。
我為之一僵,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該走還是停。既然已經知道他們都醒了,我當然就不能再裝作沒事人一樣去洗自己的澡。
覺察到我的心思,阿紮說:“蕭遠大哥,快去洗澡吧,村民不出聲,就是不願意妨礙你。”
我的舉步不前,讓後麵也無法走的陳誌斌露出了不滿:“蕭遠,快走啊,我這一身臭死了,就像是從屍體堆裏爬出來的一樣,真特麼的惡心。”他邊說邊聞著自己的身上,做著嘔吐狀。
我隻好依舊往前走去,問出了心中的好奇:“陳誌斌,大學畢業後,你不是出國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還被詭喪附身?”
“是啊,那時候是決定出國深造的,後來改變主意不去了,就留在我爸公司裏打工,我是太子爺嘛,做什麼都有人奉承,我看著那些嘴臉就想吐,所以就幹脆不做了,跟著一幫驢友去旅行。”
我們幾個人都靜靜地聽著,一心想知道他是怎樣遇上詭喪,以詭喪的性格,不可能會離開這裏的去抓他。
“後來我們到了一座人際罕見的大山裏,我掉了隊,結果就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給打暈,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出現在這裏,身體裏還有另外一個人,就是你們說的那什麼詭喪,他總是把我壓著,不讓我出來,後來放我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你,就喊著要你救命,沒想到你殺我一刀……”
“你還嘰歪個鳥蛋啊,我老大那是在救你,沒有那一刀,你現在還被詭喪霸占著身體呢。”羅穀從鼻孔裏哼道。
聽陳誌斌這樣一說,我的疑惑反而更甚了:“陳誌斌,那人為什麼要抓你?你什麼都不懂,對他們沒有什麼利用價值。”
陳誌斌想了想,好半天才說:“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倒是想起了我處在半昏半醒的時候他們說的一段對話。”
這時我們已經走到河邊,聽他這樣一說,我、羅穀和阿紮三人都一起停下了腳步,沒留神的陳誌斌就這樣毫無預警的撞上了阿紮的背。
“哎喲,我的頭……”陳誌斌悲催的揉著自己的額頭:“兄弟,你的背怎麼像鋼板一樣硬?不會是練氣功的吧?”
陳誌斌伸手剛想要摸一摸阿紮,阿紮一個反身,麵向陳誌斌,並準確無誤的抓住了陳誌斌的手。這一切正好被轉過身來的我和羅穀看見,皆都不得不驚歎阿紮的靈敏,若不看他的眼睛,根本就想象不出他會是個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