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婷熙微微抬起頭，似乎有些茫然：“不知道，我好像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就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我躺了很久很久……”
我和高義偉相互對視了一眼，這個環境是個關鍵，能順藤摸瓜的找到我想要找的幕後主謀。
“是怎樣的環境？”我問。
“很黑，什麼也看不見，但是我全身都很痛，每一寸肌肉和皮膚都痛的撕心裂肺，就連呼吸都是痛的，有個聲音告訴我，說我變成這樣全是一個叫李洋的人害的。”餘婷熙說著，全身都在抽搐著縮在一起，即便看不見她的表情，也能想象的出當時的她是多麼痛苦。
她說的情況，我能猜到，一定是她被摔碎了的身體在自行恢複，就像警局裏的那具女屍，隻不過那具女屍裏沒有魂魄，也就沒有感覺。
“對你說話的人，你見過嗎？”我繼續問著。
“是個女人。”
“長什麼樣？叫什麼？”我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她長得……啊……”餘婷熙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從椅子上跌到在地，雙手勾成爪的不停狠抓地麵，指甲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刺耳聲音，兩隻腿不斷的蹬著，她這樣的狀態像極了被人勒住脖子時的最後掙紮。
高義偉站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無措：“蕭遠，她怎麼了？不能讓她死啊，她還沒有說出殺人的全過程。”
我坐在椅子上沒有動，掏出煙叼在嘴上：“她死不了，這是控製她的人在懲罰她。”
聞言，高義偉緩緩坐了下來，毫不客氣的拿走我嘴上的煙，點燃後抽著。這裏不能抽煙，但是我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怎樣能釋放壓力就怎樣來。
“看來，你那邊很難問出結果。”高義偉在煙霧嫋繞中說著，憑餘婷熙現在這樣的情況，他已經看出幕後人對其的控製能力，想要得到幕後人的資料，幾乎就有沒機會。
我又叼了根煙，卻沒有點燃，看著在痛苦中掙紮的餘婷熙，若有所思。
隻怕連餘婷熙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過一次，讓她重新複活的人刪掉了她死亡時的記憶，並不斷灌輸對李洋的仇恨，借她的手來報複李洋。
這個幕後的人為什麼要幫餘婷熙報仇？世上那麼多為情自殺的女人，能像餘婷熙這樣複活的幾乎沒有，為什麼偏偏選中了餘婷熙？難道幕後的人也對李洋有仇？
“你心裏有幕後人的人選嗎？”高義偉問道。
我點點，點燃了煙。
“等會接著問，能問出多少是多少，反正她死不了。”高義偉也豁出去了，既然對方不是個正常人，那就不需要再用正常的方法對待。
他說的也正是我想的，我們抽著煙靜等餘婷熙恢複正常。我們都不擔心的一點是，既然對方要利用她，就不會這麼快的滅了她。因為，李洋還沒有死！
不過，由此我不得不佩服巫毒教的人，不論是對鬼魂還是對人的肉體，都能精準的遙控控製，葉心妍是這樣，餘婷熙也是這樣，這種本事不是一般的巫師能做到，可見黑巫係的巫毒教裏皆都高手如雲。
在地上痛苦掙紮的餘婷熙並沒有慘叫，除了第一聲之外，她都在無聲的掙紮，看來確實是被人給控製的勒住了脖子，無法發聲。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餘婷熙慢慢停止了掙紮，側趴在地上大口的呼吸。
“她叫歃血，對嗎？”既然她不能說，那就我來說。
麵對我突如其來的問話，她渾身一震，才剛伸展開來的身體又緊緊卷縮起來，仿佛想用這樣的姿勢來驅趕內心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