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雪並不好騙,我的話沒有緩解她的焦灼。我隻好帶著她往回走去,希望借助這一段路程來平複她的不安。
有了歃血的新消息,我的心情沒來由的大好,這段時間的沉鬱,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了。每次遇上新的挑戰,我就有一種摩拳擦掌的心態在作祟,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這樣的好鬥。
一路無話的回到了梁家,大家都各做各的,也沒有過多的交談。不知道是否是因為對我們太過信任,對我們這幾個完全不像警察的人的行為一點也不起疑,我們根本就不安套路去四處走訪,取證,收集證據,甚至連對梁琳的調查都沒有。
既然對方不問,我們也落得清閑,不需要特意的去編出理由來解釋。
我和樂雪往後堂的房間走去,在瞟過對麵梁老爺子的房門時,我不禁多看了幾眼。如果今晚能夠偷到那件寶貝,我就可以全心全意的對付歃血了。
在收回視線的同時,我又瞄向了院子中央的花壇。
我拉著樂雪來到了院子裏:“這株平安樹隻怕有些年頭了。”
“是嗎?”樂雪有些心不在焉,緊皺著細眉,似乎在想著什麼。
“梁老爺子一定酷愛養花養草……”我慢慢走到梁老爺子之前站過的地方停了下來。
“老大,你們回來了。”或許是聽到了我們的聲音,羅穀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陳誌斌呢?”我問道。
“他在睡覺。”
“小穀,你來看這株平安樹。”我沒話找話的叫將羅穀叫過來,人多更方便掩護我達到目的。
“這株樹有什麼可看的?”羅穀看了一眼平安樹,一臉的莫名其妙,眼裏很明顯的寫著疑問: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什麼時候開始有心情來看樹了?
我從口袋裏掏出一隻筆,然後手一鬆的將筆掉在了地上。
“這顆樹最起碼也有幾十年了……”我蹲下去,做出了撿筆的動作,目光微斜,看向了梁老爺子之前摸過的地方。
在花壇的外側上有著不少的泥點,這是下雨時濺上去的,這樣的地方很少會有人會去經常擦拭,所以能夠看到很均勻的泥點痕跡,隻是在這個水泥砌成的外側上有一個很淺的凹痕,而且很光滑,也沒有任何泥點沾染,說明這個地方經常被人觸摸,也正是老爺子之前摸過的地方。
難道這裏有什麼玄機嗎?
我剛要伸手去摸一摸時,梁老爺子來到了走廊上。
我隻得放棄最終想要摸一摸的目的,撿起地上的筆,站起來吹了吹筆上的灰後,放進了口袋裏。
“今天天氣好,大家出來活動一下很不錯啊。”梁老爺子笑嗬嗬的看著我們。
“是啊,整天忙著工作,很少有機會這樣曬曬太陽。”我接下了他的話茬,陽光隻能照著一半的院子,而我們正好站在有陽光的一麵,所以,我這話說的毫無破綻。
秋天的太陽暖暖的,曬在身上確實很舒服,我泛起了一種慵懶的感覺,如果現在能抽一根煙,那就更好了。
或許是家中鮮少有這麼多人出現,人多自然也就人氣旺了,被我們感染了的梁老爺子煞有興趣的走過來,坐在了花壇邊緣上。
我也坐了下來,繼續著剛才沒有說完的話題:“這棵平安樹得有幾十年了吧?”
“是啊,還是我爺爺那一輩人種上的。”梁老爺子微微側身,看了看平安樹:“這座院子也是我爺爺買下來的,在住進來以後,就特意種了這棵樹,寓意著家宅平安,人丁興旺。”
“哦。”
“家宅倒是一代一代都很平安,隻可惜,人丁始終不夠興旺,一直都是世代單傳。爺爺就生了我爸一根獨苗,而我爸也就生了我一個男丁,到我這一代,隻生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沒想到……”話說到這裏,梁老爺子的臉上有著濃濃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