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跟誰有仇找誰去啊,殺他幹什麼?”在我們的說話聲中醒來的陳誌斌已經聽了好一會,見她拔、出了匕首,不由得慌了起來,掙紮著下床,可幾次起來又幾次倒下。
“歃血說梁琳這次出現是來拿東西的。”她說著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黑木盒:“這……正好是我的機會,我要讓她背負著殺人的罪名,還是殺了一個警察,這樣的她一輩子都別想安寧……”
梁秀娟說著就對準我就狠狠的刺下來。
我雙手抓住她握匕首的手,用盡全力的阻止著她的行為。若在平時,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可是現在,我不是她的對手,我的抵抗很無力。
她手中的匕首一寸一寸的刺下來,手無縛雞之力的我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住手,住手……”陳誌斌連人帶被的滾下了床,不斷的朝我這邊爬來。現在的他和我一樣,都成為了連隻雞都殺不死的人了:“蕭遠,鋒刃,鋒刃……”
“噗!”梁秀娟手中的匕首刺進了我的腹部,一陣割裂的鑽心疼痛頓時襲遍了我的全身,疼的我渾身直冒冷汗。
在我的阻攔下,還有一半匕首在外麵,殷紅的鮮血瞬間染紅了床、上的被子。
如果此時真要奮力甩出鋒刃,梁秀娟必死無疑,可是,我總是心存一絲憐憫,梁老爺子現在隻剩下她這個唯一的親人了,若是再被我給殺了,他就真的隻能孤獨終老。
也就是我的這一絲憐憫,梁秀娟一個用力,整把匕首的匕刃全部刺進了我的腹部。
“啊……蕭遠,蕭遠……”這一幕看得陳誌斌驚駭不已,他一個猛撲過來,一拳打在了梁秀娟的臉上。
梁秀娟終究是個女人,被這樣一拳打中,整個人都被打下了床,摔在地上。
這一拳也是陳誌斌的全部力氣,他喘著粗氣的趴在我身邊,滿眼驚恐的看著滿床的血和呼吸微弱的我:“蕭遠,你怎麼樣?”
我感覺身體裏的血液在快速的往外流淌,生命也在跟著慢慢流失,本就無力的我現在越發動彈不了。快要被疼痛撕裂了的我勉強張開嘴,斷斷續續的說道:“不……要管我了,你……快走。”
我不知道這個瘋了的梁秀娟會不會連陳誌斌也一起殺了,樂雪和羅穀一直沒有出現,一定也被她做了手腳給製住了。我們所有的人都不會去防範這個看似無害又對梁琳疼愛有加的“善良”女人。
“走?我不走。”陳誌斌固執的搖著頭,此時的他眼中蓄滿了眼淚。
我這樣的慘狀,也確實讓人心裏不好受,連我自己都不願意去看滿身是血的自己。
“走,救出……小雪……和小穀,快!”這是我最擔心的事情,不知道樂雪和羅穀現在的情況怎樣了。
我的這句話頓時驚醒了陳誌斌,他出現了猶豫。
“……快!……”我的聲音很微弱,除了急促而無力的呼吸,我已經無法再張口了。
“想走?”從地上爬起來的梁秀娟一把將我腹部上的匕首拔、了出來。
一股如泉般的血液頃刻間從我的腹部噴湧而出。
在梁秀娟揮手朝陳誌斌砍去時,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個翻身抱住了她,將她壓在我的身下,雙手緊緊抱著她不放。
被我這樣死死壓住的梁秀娟在無法掙紮下,舉起手中的匕首紮進了我的背部,再拔、出來,再紮……
一聲聲利器刺破骨肉的聲音在這個房間裏,顯得特別清晰,也特別刺耳,整個房間都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走!”現在的我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也沒有了知覺,視線模糊的什麼都看不清,似乎呼吸都在時斷時續。但,我知道,我不能放手,絕對不能放手!
陳誌斌一咬牙,猛的轉頭,扶著能扶的東西支撐著自己,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