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小一號的烏鴉。他長的和烏鴉一模一樣,隻是年齡要小上一輪不止,最多就十一、二歲的樣子。而且他也沒有成年烏鴉那種類似於熊貓眼的黑眼圈和烏色的嘴唇,所以這樣的小版烏鴉就是一個麵目清秀的男孩,眼睛裏還是不是閃動著純真。
而,他們兩者相同的地方就是瘦,都特別的瘦。
另外,眼前的這個未成年魂魄還是個連一半都不到的半個鬼魂,他的魂體呈半透明狀態,比餘婷熙被分開的那一半善良的魂魄還要透明些。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道。
“烏涯!”
烏涯?和烏鴉同音?難道真有聯係嗎?是一個已經死了的烏鴉的雙胞胎弟弟或哥哥?
“你是怎麼死的?”眼前的烏涯,越來越引起了我的好奇。
“我沒有死,隻是在我十一歲那一年,被逼出了肉身,我i自己又回不去,就一直飄著。”
烏涯的話讓我吃驚不小,忍不住的停下了腳步,對著他一陣打量。
能從活著的肉身裏活生生逼出魂魄,這樣的情況實屬罕見,真要能被逼出來,也會是一個完整的魂魄,而不是這樣一個連一半的魂魄都不到的半邊魂魄。
怪事年年有,今年卻最多。
“誰把你逼出來的?”
我的話一出口,烏涯的臉頓時垮了下來,眼裏還有著驚恐的膽怯:“……我,我父親……”
這倒是讓我無比震驚,一個父親怎麼會對自己的孩子下如此狠手?狠到連魂魄都給嚇的逼了出來,這隻怕比李洋被嚇破膽的程度還要嚴重很多倍了。
我張了張嘴還想再問什麼,可轉念一想,也就作罷,那畢竟是他的痛苦過往,何必又去刨根問底的揭人家傷疤。
隻是他會和烏鴉長的這樣相像,連姓氏都是一樣,這個問題我不得不問:“你還有其他兄弟嗎?”
烏涯搖搖頭:“沒有了,我家就我一個孩子。”
“你活著的身體現在在哪兒?”我問道。
既然他的魂魄是被逼出的體外,那麼他活著的身體裏的那部分魂魄就一定不健全。
“我也不知道,我剛被逼出來的時候,還常常趁父親不在家的時候回家看看,每一次回家就看到我自己在生病,老是咳嗽,不管怎樣打針吃藥都沒用。我從一出生開始就體質弱,經常生病住院,就為了這個,我父親總罵我是個敗家子,把家裏的錢都敗光了……”烏涯說到這裏時,忍了忍眼裏聚積的淚水,接著說:“後來我被逼出來了,身體就更差了,連住院都不管用了。”
他的話讓我靈光一閃,突然有種莫名的想法:他會不會就是年少時期的烏鴉?
就今晚看到烏鴉那病怏怏的樣子,無疑就是身體太嬴弱,天生的體質差。眼前這個被逼出體外的魂魄應該是三魂七魄裏的體魄,本就身體極差的烏鴉再沒有了體魄的護體,就隻會越來越差。這種情況就是吃遍了天下所有的靈丹妙藥都無法改變。
而且烏鴉心裏的極度扭曲和變態,應該也是在年幼時受到過不正常的對待,這一切的一切都和烏涯說的相符。
烏涯和烏鴉,真是一個人嗎?
烏涯見我一直在打量他,反而露出了不好意思:“大哥,你幹嘛總是看我?”
“你很像一個人……”我摸著自己的下巴,尋思著該怎樣說,可想來想去也想不到說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長大後的自己在哪兒,又怎麼會知道烏鴉的事?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夜裏兩點多了:“你快走吧,這段時間最好少出來晃蕩,當心被畸魂給吃了。”
就算這個烏涯真是年少時期的烏鴉,可從他純真的眼裏還是能夠感覺到他的單純,即便烏鴉已經是從裏到外都變得黑透了的壞人,但是一碼歸一碼,善良的還是需要保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