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了抽煙的動作:“為什麼?”這倒是讓我聽不懂。
“從你將我從麗脊穀的詭喪身上救出來,到歃血的肆意亂殺無辜,到梁家的你寧願被殺也要護著我逃出去,這一樁樁,一件件,我都看在眼裏,記在了心裏,對你的印象和觀念也在逐漸發生著變化。你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所以,每次你遇險或遇害,都讓我難以平息心中的那股莫名的憤怒。你不應該這樣被不公平的對待!”陳誌斌娓娓道著自己內心最深層的想法。
卻聽得我一愣一愣的,他這是說的我嗎?我成英雄了?
看著我臉上的驚詫,陳誌斌笑了起來,一拍我的肩:“蕭遠,很榮幸和你是同學兼朋友,這樣的榮幸,隻有我陳誌斌有,其他的人可沒有啊。”
“還有我,也是我的榮幸,我很榮幸有這樣一位老大!”不知何時,阿紮悄無聲息的站在了我們的身後。
我很感動,但是,沒有表露出來:“行了,這不是追悼會,不用念追悼詞。”有些感動藏在心裏就好。
阿紮的臉色微微一變,沒有說話。
陳誌斌則是極其鄙視的看了我一眼,將搭在我肩上的手改為了拳頭,一把捶在我的胸上:“瞎說什麼,追悼會?隻怕我死了你都死不了,你不是練有一種死了都能複活的內功心法嗎?”
我啞然而笑,沒想到他還沒忘了羅穀一通胡謅的話。
“蕭遠……”陳誌斌擔憂的看著我。
“嗯?”我垂頭抽著了口煙。
“今晚上就到了下火車的時間了,我、羅穀和阿紮,換著來背你走。”
我抬起頭看著他,不解的問:“為什麼要背我?我自己不能走嗎?”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都快成一副骷髏架子了……”陳誌斌的話沒有說完,他別過臉,不讓我看到他眼裏的淚霧。
阿紮沒有說話,至始至終都緊握著拳頭的站著。
我再度看向火車門上的玻璃,玻璃上有著我的身影,確實如陳誌斌所說,我現在顯得又瘦又高,身上原本合體的衣褲也顯得特別寬鬆,衣褲隨著火車的輕微晃動而在我身上飄動。僅僅三天的時間,我就已經瘦的一陣風都能吹倒似的。
“嗯!”我同意了他的提議,如果不答應,最終的結果我還是輸家。隻是之後,我補了一句:“如果有代步車,我們就租一輛。”此去邸矢族,路途不會太短,真要全靠著他們三人來背,鐵定吃不消。
“好!”見我答應了,陳誌斌這才回過頭來,露出了滿意之色。
阿紮也像是暗地裏鬆了口氣似的,緊繃的雙肩有了些微的鬆緩。
等我們三人返回到臥鋪時,樂雪高興的晃了晃手中的一個麻花小布袋:“看,我把周先生手裏的藥丸全都買下來了,這一袋可有五十粒呢。”
“哧!”我忍不住輕笑出聲,她之前對周襄夥根本不相信,現在卻深信不疑。
“不許笑!”察覺到我的想法,樂雪的臉頰猛然泛上了紅暈,嬌羞的瞪著我。
我點點頭,強製收斂了笑意,看向終於下了臥鋪的周襄夥。
他麵對我的眼神,有些閃躲,始終無法釋懷他答應過要和我們一起去邸矢族,而後又半路退縮的行為。
我拍了拍他的肩:“沒關係的,我知道你有難處,不然也不會放棄這麼好的報仇機會。”
周襄夥微微低頭沉默著,片刻後,開口說道:“嬌兒就是從邸矢族逃出來的。”
聞言,我一陣恍然,難怪他聽到邸矢族時,會那樣的緊張和害怕。我睨了一眼他身邊的嬌兒,隻怕他為了她,沒少吃邸矢族的苦頭。
“好,我知道了,此去邸矢族,我會幫你查清是誰給嬌兒下的蠱,找到了元凶,我抓來給你處置。”我說道:“你留個地址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