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又是一聲大吼響起,那人動了動,也隨即牽扯起了一陣“嘩嘩”的鐵鏈聲音。
阿瑪抱得我更緊了,她的呼吸裏帶著害怕哭腔。
“去看看那是個什麼東西。”我對羅穀說道,若不是抱著阿瑪,我早就走過去看看那是人是鬼了。
“他是個人!”羅穀剛要上前,阿紮就開口說道:“我聽出了他的呼吸,而且,他的嘴裏被人塞了東西,所以沒法說話。”
經阿紮這樣一說,羅穀快走幾步去到了那人的麵前,一把掀開他遮麵的頭發,露出了一張滿是皺紋蒼老的臉和他下巴上有著如同頭發一樣長的胡子。這樣長的頭發和胡子,足以說明他在這裏被關了很長的時間。
真如阿紮所說,這個老者的嘴裏被塞著東西,嘴角兩邊分別捆著兩根繩子係在腦後,固定住了他嘴裏的東西,奇怪的是,他並沒有被綁著手腳,為什麼不自己取出嘴裏的東西來。
“你是誰?”羅穀問道。
“吼吼……”老者用力的揚起頭,想要告訴羅穀取出他嘴裏的東西。
羅穀對著他看了看:“你雙手都在,自己取啊?”
老者一動手臂,那種“嘩嘩”作響的鐵鏈聲又再度響了起來。
我們這才發現,原來是他的兩邊琵琶骨上分別都貫穿著一條粗粗的鐵鏈,這兩根鐵鏈又被固定在了牆壁上。而手腕上也同樣被捆著相同的鐵鏈,並與腳腕上的腳鏈相連,想要抬手,就得抬腳,還不一定能夠得著自己的臉。如果想要彎腰,就會牽扯著琵琶骨上的鐵鏈。
這個看似沒有被死死綁住手腳的人,實則哪裏都動不了,能想出這種上下牽製辦法的人,真是對此人恨之入骨,才會將此人折磨的如此生不如死。
羅穀拿起手中的彎刀,一刀下去,割斷了捆在那人臉上,阻止他說話的繩子。
那人吐出嘴裏的一顆鐵球,問道:“你們是誰?看你們的穿著,應該是外族人。”
“我們是外族人。”羅穀再次問道:“你是誰?”
“我是邸矢族的蠱師,亞瑟。”
這人的一句話,聽得我們所有人都是一愣,怎麼又出來一個蠱師?邸矢族裏究竟有幾個蠱師?
亞瑟對著我們一陣看過之後說:“你們能進來,應該是將亞徑打敗了。”
“亞徑?”這個名字很陌生,我從沒有聽過。
“亞徑就是蠱娃娃。”亞瑟說道。
我們這才一陣豁然。
“你和蠱娃娃什麼關係?”能夠知道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此人就一定跟蠱娃娃有關係。
“我和他是同門師兄弟,我是師兄,他是師弟。”亞瑟答道。
“那你應該也有三百多歲了?”我問道。
“是啊,三百一十五年了。”亞瑟答道。
“這樣看來,你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一個正常的人怎麼可能活幾百年?”羅穀不屑道,在我們的觀念裏,除了得道之人能夠長壽之外,其他超越正常年齡的人大多都是邪惡者,蠱娃娃就是其中之一。
“哈哈哈哈……”亞瑟突然大笑起來:“小兄弟,這你就見識少了,我們邸矢一族就是打破傳統的族,也是苗疆裏最古老的一隻族,你不知道不足為奇。”
我遠遠的看著這個叫做亞瑟的人,發現他雖然一直這樣被關著,可是心態很好,並沒有那種嫉惡如仇或是滿身報複的心態。
“你一定是被你的師弟蠱娃娃關在這裏的吧?”我問道。
“是啊,師父讓我繼承了對邸矢族的管理,沒想到被師弟懷恨在心,伺機奪了我的蠱師之位,又將我關在這裏三百多年。”亞瑟無限感慨的說道:“其實,我對蠱師之位並不看重,他若真是想要,我可以雙手奉上,隻因師命難違,不得不接下了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