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它們的目的不是攻擊我們,是想把我們往下麵的陰氣盆地裏麵逼。”我努力回憶白天所看到的的地形,“現在沒辦法了,隻有先遠離這群咒怨獸,我們先去吧,這山頂風太大,氣溫降得太快,呆久了我們會被凍成狗,到時候不需要咒怨獸攻擊,自己就先喪失戰鬥力了。”
羅穀應了一聲,從背包裏拿出熒光棒,擰亮了給我們一人一根。阿紮自告奮勇的在前麵帶路,我們一行人慢慢朝著盆地走去。
走出了老遠,阿紮轉過頭來對我說:“安全了,老大,那群東西沒有跟來。”
直到這時我才鬆了一口氣,隨著身體和精神放鬆下來,巨大的疲憊感也一起襲來,我才想起這一天了我滴水未進,又和咒怨獸搏鬥,體力消耗也很大。往山下望了望,隻能看到一片黑影,頭頂上似乎有淡淡的月光照射下來,但對於視野沒什麼用。
必須要整頓休息和進食了,我對阿紮說道:“阿紮,你四周看看找一個開闊一點的地方我們紮營補給。”
阿紮不愧是阿紮,長年在森林裏生存,讓他在野外如魚得水。不一會,在一片相對平坦開闊地方我們的把帳篷搭了起來,但是我們沒有點火,在這樣的地方,火光隻能是指引那些黑暗生物的燈塔。我讓羅穀在四周撒上麟粉,阿紮又布置了一些簡單的陷阱。
我們四人圍坐在帳篷裏,羅穀拿著火機點著了一盞軍用風燈,帳篷才開始漸漸暖和過來。樂雪從背包裏拿出幹糧給我們一人分了一份。
“我去。”羅穀咬了一口軍用餅幹,不滿的的叫道,“這玩意比石頭還硬,這怎麼吃啊。”
“這地方有吃的就不錯了,要不要我去給你打隻猴子烤了吃?”我說的猴子,自然就是咒怨獸。
“不了不了…”羅穀悻悻的說到,看來這兩天的戰鬥給他帶來的了不小的影響。
樂雪把餅幹湊近風燈,烤熱了,溫柔的遞給我一塊:“吃這個吧,不然你胃病該犯了。”
有個女人在身邊照顧就是好啊,我在心裏感歎道。羅穀他們也有樣學樣,就這樣,大家勉強把肚子填飽了。
吃完了晚飯,我強打起精神說:“今天晚上我們三個大老爺們輪流守夜,我先來,你們睡吧。”我用眼神製止了樂雪想說的話,我知道她是怕我身體扛不住,但是非常時期,不拘小節。
“老大,我來吧,你最近太累了,你先睡會,待會我叫你。”阿紮對我說。
我想了想也是,我萬一守夜睡著了,那群咒怨獸過來不就正好一網打盡。
“好吧,那就這樣,你先守夜,然後是我,最後羅穀。”我說著話,躺在了睡袋裏,“羅穀,你看看阿紮,遇到事主動站出來,你呢……”不待羅穀說什麼,我已經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一雙溫柔的手輕輕的摟著我。在我耳邊低吟絮語。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天都亮了,我看著羅穀就靠在我旁邊的睡袋上,一臉憔悴。我心中不禁一陣感動,嘴上雖然經常說他,可羅穀這小子跟我這幾年來對我可以說得上是盡心盡力 。
“醒了,吃點東西吧,昨天一夜都睡得不安分。”樂雪遞過來一塊餅幹。
“我怎麼睡了那麼久,現在幾點了?”我問道。
“已經快十點了。”樂雪拿出手機看了一下。
都快十點了,我發現我最近越來越嗜睡了,以前在社裏很容易被響動驚醒。對了,我昨天晚上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裏麵一片黑,隻有遠遠地有一束微弱的光線,我一直在朝著亮光的地方走,但是距離卻一點也沒有拉近,黑暗中都是奇怪的響聲,就像是野獸極度饑餓的時候遇到食物壓抑的低吼,還有一些奇怪的淒厲的慘叫。在夢裏麵我呼喚羅穀、阿紮、樂雪,但是都沒有回應,我隻能一個人往前麵奔跑。四麵八方的黑暗侵襲著我,我越來越無助,越來越恐懼,似乎光源也不能給我安全感了。
我越跑越無力,最後不知道絆倒了什麼東西,摔倒在地上。這時候,亮光在我麵前不斷放大,我才恍然驚覺,讓我感到恐懼的不是四周的黑暗,而是那一束亮光。光線越來越近,我才慢慢看清楚,發光的赫然是一枚紐扣,正是我在朝聖寺塔中拿到的那枚迦葉袈裟上的紐扣。
後麵的夢我已經記不太清了,唯有那枚紐扣現在想起來還格外清晰。作為白巫術的傳承者,我一般情況不會無緣無故做這樣的夢,一般情況做這樣奇怪的夢都是冥冥中的暗示,隻是現在我還不太能理解這夢到底是吉是凶,難道是那枚紐扣在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