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不作死不會死的故事。
盛青青心疼剛開始創業的未婚夫許韜,說動父親將企業財產大麵額無擔保貸給他。最終一場突如其來的破產,讓這錢徹底打了水漂。
父親一急之下一病不起,母親忙於打理企業事務愁白了頭,原本幸福和美的家庭一夜之間不複存在。
當盛青青守在許韜家門口七天後,卻看到許韜摟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笑著走來時,她覺得“現在怎麼樣了你還好麼”這種話問出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原本應該因破產到處奔波、現在看來卻分外悠閑自在的許韜對盛青青的一臉陰沉視而不見,一如既往地笑道:“青青,好久不見了。”
旁邊的女孩兒也嬌笑:“你就是盛青青?聽許哥提起你很多次了,謝謝你曾經那麼不遺餘力地幫助他。”一邊說著,一邊摟緊許韜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兩人就像恩愛的小情侶一樣自在。
事實帶來的衝擊太大,盛青青反而頭腦放空,冷靜了下來。
糾纏了她那麼久的焦急、擔心與自怨自艾,仿佛在她目光觸及那兩人的時刻,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盛青青何曾不想指著對麵兩人破口大罵。其實許韜根本犯不著用這樣的手段,他想離開,她不會纏著;他想要錢,她也可以借給他。隻是悲劇的製造者和承受者都是她,如今再罵街有什麼意義?
她隻是太相信許韜了。
盛青青和許韜青梅竹馬,從小看著彼此長大。這也是盛青青不會懷疑許韜的原因,沒有誰能心機深沉地從孩提時代就開始計劃著騙人。但她忘記了,人都是會變的,也許許韜早就起了不一樣的心思,隻是他的演技太好了,根本看不出來……
一切被揭穿之後許韜還能保持這種姿態,可見其心理素質之高。也難怪盛青青會被他騙那麼久。
她隻是沒想到而已。
抑或是,對於她而言若是許韜都不可信,那也沒有什麼可信的了。
“能給我一個理由麼?”涼風習習。盛青青攏了攏大衣的領子,就像無數次和許韜討論結婚事宜時那樣,語氣輕柔而舒緩。
“當然,”許韜含笑,比盛青青更為柔情似水,仿若兩人明天就將踏上婚姻的殿堂,“你該明白……我討厭你。憑什麼你壓在我頭上,憑什麼你做的比我好,憑什麼所有事情我都要跟你綁在一塊,就像是為你而生一樣。”
“——我厭倦了。那個時候我就在想,遲早有一天我要將你拉下來,看看曾經的天之驕女落魄起來會是什麼模樣。”
“現在,我做到了。”
許韜微微一笑,聲音還是那麼溫柔,看著她的眼神卻像在看一個廢物一樣。旁邊的女孩不滿的拉了拉他,而後兩人攜手揚長而去。
盛青青去看父親的時候,母親正守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絮絮叨叨地說些什麼。不過短短的幾天,一向養尊處優的母親已然憔悴得不行,往日保養得當的麵龐上一片暗淡,總是梳得整整齊齊的頭發也有些淩亂。
“媽。”盛青青輕輕喚了一聲。
“哎,青青,”母親說,“還沒聯係上小許嗎?”
“沒呢。”盛青青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將門關好。
母親臉上從未消散的憂色更重了:“也不知道小許怎麼樣了。這孩子一向要強,遇到這麼大的打擊,真怕他想不開。其實哪有過不去的坎啊……”
盛青青看母親不由自主地握緊了父親的手,不禁心裏一疼。她不知道母親是想勸慰扛起重擔的自己,還是勸慰未婚夫受了挫的女兒。她隻是很心疼。明明是許韜連累了她家,甚至是蓄意連累,母親不但一絲怨懟也沒有,反而擔心他做出什麼想不開的事情。
隻可惜,那家夥好得很。
盛青青心裏嗤笑一聲,麵色卻愈發嚴肅:“放心吧,他不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