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跟我哥談了很多,我哥說他不會再惹事兒了,他已經做好了打算,他要聯合以前的老兄弟,然後利用這幫剛紮出翅膀來的小兄弟在下街大幹一場。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我爸和我媽的不容易,說到了現在改革開放自己可以幹自己的,將來讓我爸我媽過上好日子,最後說到了林誌揚砍金高的事情。我哥說,那天不是我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我也跟他們打起來了,這幫家夥太扯淡,管事兒管到下街來了,這樣也好,讓他們明白,咱們下街人不是好惹的,逼急了,砍死逼養的。我說,揚揚這一走,金高肯定還會來,到時候他來這裏鬧事兒,你怎麼辦?我哥哥笑了:“別擔心,金高進去了。我聽說他剛從醫院出來就被警察抓了,因為他跟南市那個外號叫蝴蝶的一起砍了他們那邊的一個社會大哥,砍得挺厲害,一遭劃拉進去了,嚴打嘛,一個也跑不了。等他出來還不知道是猴年馬月呢,那時候也許他就‘蔫屁’了,揚揚不去收拾他就算不錯了,放心。”
我說,大有也不會跟咱們拉倒啊。我哥說,大有也進去了,前幾天他喝多了酒,幫一個兄弟處理事情,給人家挑斷了腳筋,他是累犯了,估計這次不是“打眼兒”(槍斃),也是個無期。我聽得心髒直抽搐,這都怎麼了?怎麼來不來都出事兒了?我哥哥笑嗬嗬地說:“看出我的精明來了吧?咱吃過一次虧,心裏有數,該打的架就打,掌握好分寸就行,不該打的架亂打,那還不是一個‘勞改頭’?”我說,家冠把西真打了,還打斷胳膊了,當時嚇得我不輕呢。我哥哥笑道:“那樣的人打了白打,他連案都不敢去報,誰管他?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那是個老實人,怕事兒呢,以後可不能再欺負人家了,有罪。”
外麵點上了火,煙霧繚繞。
林寶寶扭著******出去了,吆喝牲口似的吆喝那幫半大小子:“把褂子都給我脫了,幹活像個幹活的!”
我斜眼看著他,問我哥:“ 你有時候不回家住,是不是住她這裏?”
我哥哥點了點頭:“是。我可憐她,嗬。”
我說,既然這樣,你幹脆要了她得了,盡管她有個孩子,可是她對你好,再說,你們以前就好過,算是初戀對象呢。我哥哥推了我的腦袋一把,曖mei地笑:“你懂幾個問題?就她這樣的,我要回家幹什麼?戴一輩子綠帽子?我不過是發揚雷鋒精神,解決她的生理問題罷了。”我哧了一下鼻子:“你自己不解決?”我哥哥正色道:“別心事我的事兒,先把你自己的事情辦好了再說。”我的心沉了一下,楊波的影子在眼前一晃。我哥哥摸摸我的肩膀,歎口氣道:“本來我當哥哥的不應該跟你說些這個,可是……唉,看上了就追,別不好意思,女人就那麼回事兒罷了。別幻想什麼純潔無暇的愛情,那是扯淡。等你把她弄到手你就明白了。我還不是在這裏貶低你看上的那個小妞兒,什麼呀,跟林寶寶一個檔次。她才多大?跟著西真到處‘忽忽’……我告訴你,男人就好比是一把鑰匙,女人就好比是一把鎖。能開幾個鎖的鑰匙是好鑰匙,能被幾把鑰匙開的鎖是爛鎖……”“你了解她還是我了解她?”我打斷他道,“這事兒你別管,我自己有數,你還是好好對待人家林寶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