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後,我能夠下地了,雖然還離不開碧奴的攙扶,走起來一瘸一瘸的,不過卻已經好了許多,相信在用不了多長時間我便能恢複如初,健步如飛了。
我期待那樣的日子早些到來,卻也留戀著在莊園中靜看花枯榮,淡視雲卷舒的日子,每日裏聽聽碧奴的絮叨,看著碧奴忙忙碌碌的樣子,表小姐閑來無事的時候,或是同我一起品詩論史,或是一起下棋賞花。
倒是翠柳兒若非陪同小姐來看我,她從不獨自到我待的院子裏,即便偶然撞見,她也如同未曾見到我一般。
“福兒,你說翠柳兒怎麼每回看到你,都像是你欠她東西似的,要麼躲開,要麼就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你?你是不是得罪她了啊?”碧奴自顧自地擦著櫃子,獨自嘟囔著。
“怎麼會,我可是和她患過難的交情。”連碧奴都看出來了,我心下也是十分的好奇,卻又因為行動不便,沒法找翠柳兒好好談談。
正在這時,門簾一挑,就見到翠柳兒打著簾兒,表小姐從外麵走了進來,我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向表小姐問安。
“行了吧你,傷還沒好利索呢,瞎折騰什麼!”表小姐理都不理我,徑直走到榻上,坐下。
我一臉獻媚的給表小姐端了一杯茶。
“小姐,您喝茶。”
“怎麼?書又看完了?”表小姐接過茶,眉眼都不抬的笑道。
“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小姐也。”
“少跟我在這兒拽文。”表小姐放下茶杯,抬眼直勾勾的盯著我說道。
“是,奴婢這條命是小姐給的,小姐說東,福兒絕對不會往西走,一切全依小姐的安排……”還沒待我把馬屁拍完,表小姐就直接截斷我的話。
“哼!你可不是不往西走嗎,那西方的聖地豈能受了你這潑猴,人家才不讓你去呢,你呀,徑直朝南走,直到撞上南牆,方才罷休。”表小姐狠狠的瞪著我說道。
“福兒可不敢!”我連忙搖手,一臉的委屈。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就你養傷這幾天,狐狸尾巴翹得那個高啊,以往還能藏上一藏,現在連藏都懶得藏了。”
“小姐,您可這就把福兒給說蒙圈了,福兒這到底是那鬧人的潑猴,還是那迷人的狐狸啊?”
“嗯哼!越說越沒個正形,不是和你說了嗎,不許在弄出一副痞子的樣子,你怎麼就改不了呢?”
“哦!碧奴明白了,表小姐是說你是狗!”平日裏習慣隻聽不說的碧奴冷不丁的插進一句話來,沒氣的我一口氣沒上來。
“噗嗤”表小姐掩麵笑了起來,“碧奴可真是不鳴而已,一鳴驚人啊!”
“謝表小姐誇獎,不過碧奴有自知之明,其實碧奴就是近日以來,一直在受某人的汙染,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碧奴這是被那墨水給染黑了,還望表小姐莫怪才是。”碧奴一板一眼的說著,還不忘最後向我做個鬼臉。
我越聽越覺得呼吸不暢,恨不得封了碧奴那妮子的櫻桃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