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楚瀟開始向唐羽介紹道:“在總舵裏,你先得認識嚴總使和這五位堂主,我們青雲教當今能雄踞武林,我楚某一人之力遠遠不夠,主要靠的還是各地分舵主,五位堂主,嚴總使的精心運作。”
隻見一名矮小的褐衣男子眯眼笑道:“楚教主這話謙虛了,縱使我們有心運作,但沒有楚教主的超凡武功作為震懾,我青雲教在江湖中終究還是立不了足。”
韓靜笑著對唐羽說道:“這是我們五行堂中的信土堂堂主胡岩之,他呢,總喜歡說些恭恭敬敬的話,尤其客氣,你可要習慣。胡堂主,你這麼一說,自謙也就罷了,但這麼一說,可不是要讓剛進我教的唐羽也掃興了?”
唐羽看這信土堂堂主,將近六十歲的年紀,身材瘦小,雙目微虛,看起來慈眉善目,時常臉掛笑容,應當極易交善。
楚瀟也笑道:“這位信土堂堂主,是在上一位教主在位的後幾年入的教,由於胡堂主在江湖上人脈極廣,遍識各路好漢,大到一派之主,小到市井靈通之人,他都有來往,故很快當上了這信土堂堂主。他的主要任務是聯通各界人士,傳達和收集消息。這個‘信’字,說的正是胡堂主在江湖上言盡得信,‘土’字呢,恰恰符合了胡堂主貼近民間草根、綠林好漢的接地氣的風格,這個信土堂堂主可謂是最名副其實的了。”
“不過胡堂主這話確實該罰,你這一番話,不禁給自己降了格,還連帶要惹惱了其他人,要是讓另四位堂主和嚴大哥要對我反目,我可吃不消啊。”
眾人都是微微一笑,隻有一名黃衣人放聲笑了出來,“我們這些堂主什麼的,安心做好自己的本分職務就是,楚教主名震天下,他的教主位置,誰也當不來。不過,像我丘某的位置,一天到晚在總舵帶門人站崗,一站就是半個月;一出門就是要快馬加鞭去做任務,半個月不得消停,這位置楚教主也做不來!”
楚瀟也展顏笑道:“還是丘堂主說到了點子上啊——這位是盛火堂堂主丘昭,他性子直率,對敵人冷酷氣盛,對我們自己人則熱心腸的很,雖說他平時動的是刀子,但從方才這番話來看,丘堂主的腦子可也是很靈的啊。”
這盛火堂堂主丘昭看起來約莫四十歲,身材中高但極為魁梧,看起來精力旺盛,似乎有一種隨時要和人拚命的模樣。唐羽對這人也是好感十足,便也放鬆得很,開口問道:“這位丘大哥性子看起來性子不慢,不知道外出和別人打交道的時候可會不會麻煩?”
丘昭笑道:“我外出和人打交道,那可容易得很,一般都是用刀打招呼,一般也不用我開什麼口。”說罷,丘昭將腰間的刀鞘拍得生響。見狀唐羽隻覺得一陣心驚,生怕兩語不合,他就要抽刀出來和自己幹上一架。
“唐羽兄弟,你初入江湖,可也要適應江湖裏的規則和習慣,行走江湖,過的就是刀上舔血的生活,這位丘大哥,入江湖已有二十多年,曾經也是五虎斷門刀的一派傳人,後來自願遁出門派,在江湖上闖蕩,過慣了飲血殺人的生活。也不瞞你說,他外出辦事,多是協同鏢局保鏢,追殺朝廷侍衛和敵家等任務,所以丘大哥的功夫也是極為高明的。”
聽到這裏,唐羽還是對這丘昭心有餘悸,隻是點了點頭示意。
楚瀟又指著一名青衣人說道:“說到功夫高,同時也不得不提到這位仁木堂李士桐李堂主。我們這五位堂主中,數丘堂主和李堂主功夫最高,李堂主是帶藝入教,一套空手接白刃的功夫在江湖中原本就算得上號,所以我外出辦事,一般都是和李堂主一道。李堂主性子外剛內和,較為內斂,他不用兵刃的功夫和他不喜隨意殺人的作風也相得益彰,我和李堂主外出,恰好身上不用帶兵刃,也顯得較為和氣。”
唐羽在通往永州的竹筏上和之後在永州的客棧中都有見過這名李堂主,這人身材修長,不喜言談的風格的確讓唐羽印象深刻。唐羽心想道,“楚教主既然願意和李堂主常常外出辦事,這李堂主的行事和功夫一定是較強的,但楚教主卻刻意提他不用兵刃的功夫顯得平和,這是在為另幾位堂主留麵子了。”
唐羽見到那名早先在金陵就見過的“林大哥”,便也不待楚瀟介紹,說道:“這位是林大哥,我們先前已經有過照麵了。”
“林大哥”微笑道:“上次我急匆匆地去完成下一個任務,沒能照顧你周全,隻是將你放在一個隱蔽的小舟上,幸好現在看到你沒有出事,否則我實在是不得安心。”
韓靜這時又插話道:“這是我們的義金堂堂主林遠樓林大哥,他上次為了給你找個安全的位置,可也吃了不少苦頭,別看他說話輕巧,其實內心可是十分重義重情。”
林遠樓看了看韓靜,笑笑不答。
唐羽想到林遠樓當時對待一個陌生人能如此盡心,也明白實在已是難得。一說到那天的小舟,唐羽心中閃現過那燈芯醺黃的舟中那名泛白青衣的老人,不禁有種奇異恍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