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此時已經滿眼布滿血絲,顯得更加恐怖,她顫抖著指著楚瀟,破口道:“楚瀟,老爺他曾經待你如同親子,也算是你的義父養父,你……你竟然如此下得了手!”
楚瀟望著方夫人的眼睛,心中一聲沉歎,方夫人性格暴躁,處事少慮,此時又已經是失心大亂,哪裏還能辨別出事情真偽?
“方夫人,我待方莊主也如同親生父親,我怎麼會——”話說到一半,楚瀟自知無法解釋,一轉念,又明白,此中元凶定還是歸到詔天門頭上,便轉頭對著袁賀二人怒目吼道:“你們詔天門好狠毒,為了陷害我楚瀟,竟然對方莊主他當真下了毒手!我楚瀟今日若不為莊主報仇,我愧對天地!”
方夫人指著方玄的屍身,滿眼淚汪,泣聲說道:“老爺他麵色祥和,形態自然,顯然是被人一擊斃命,能在一招之內殺害他的,除了功夫極高,也一定是熟人,楚瀟,這普天之下除了你還有誰能做到!”
楚瀟心中一寒,“不錯,方莊主在臥室之內被人殺害,卻神色還未改變,他所遭偷襲必定極為突然,連自己都沒注意到有人潛進臥室,所以對方必定身法極佳;看他傷勢,背後兩下是致命所在,這凶手能一瞬之間連出兩招,而方莊主連表情都未來得及變,何況這兩招出手的迅捷和功力之醇厚都是當世罕見,我若不能確切指出這凶手是誰,別人定難相信還有此等高手存在於世間。這麼一來恐怕天下間也隻有我有此嫌疑了!”
楚瀟的氣已經泄了一半,眼珠一轉,又盯著袁賀二人,“你們詔天門真是煞費苦心,想必貴派解三重都已經親臨了吧!”
袁仕怒喝一聲:“大膽,竟敢直呼我們門主的名字!”
賀深接道:“近日在武林中走動的大部分人都知道,我們門主最近在靜修期間,一連四個月不得出門,也不待客,現在離他出關仍有一個半月,你作此托詞,看來已經是心虛了吧!”
楚瀟一想,解三重靜修一事已有兩月有餘,也有許多人眼見為實,應當不會是假,那麼這下手之人功夫之高,當真是難以想象——不,就算是解三重本人出手,這功夫也算是超出了楚瀟的預計!
袁賀二人對望,冷笑一聲後,都朝著楚瀟喊道:“楚瀟,你這不忠不孝之舉,怎能對得起江湖群豪對你的信任,有怎麼對得起你這一教之主的位置!楚瀟,恰巧這次得以撞上你的惡行,那我們詔天門替天行道也義不容辭了!”
楚瀟渾身一股元氣提升上來,“袁仕、賀深,就憑你們,和你們帶來的那些小嘍囉,也想對我楚瀟下手?”
“不錯,我們二人武功平平,哪能敵得過天下無雙的楚教主,但你有本事的話就把我們和方夫人和莊上其他人都給殺了,我們守在莊外的弟子自會逃走,之後再向天下通報楚教主在這聚雲山莊的‘壯舉’!”
楚瀟此時境地極為難堪,敵人在旁汙蔑,自己曾經的親人方夫人又對自己仇視有加,但楚瀟是何等人也?這番激將,楚瀟也直聽若不聞,隻是對著方夫人繼續說道:“方夫人,今日之事,切不可聽一麵之詞,隻求能調查得正大光明,水落石出,若真是我楚瀟下的手,那我寧願受千刀萬剮!”
賀深也搶身一步大聲說道:“方夫人,他的意思也不過是要把矛頭指向我們罷了,那我們二人也在此立誓,若真是我們詔天門所為,那我們寧願受天打雷劈!”
方夫人一拍桌子,大喝道:“夠了!你們三個,都給我留下!老爺死得不明不白,今日又隻有你們幾人有來過我們山莊。我雖然對這楚瀟恨得咬牙切齒,但也一定要弄個明明白白,你們在事情弄清之前都不許離開!”
袁賀二人對望一眼,隻得拱手道:“方夫人,雖說事情定是那楚瀟所為,但是夫人既然要弄個正大光明,我們二人也隻好和楚瀟一同留在此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