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一愣,在廳上私語紛紛。
和智臉色一變,“楚瀟,我們現在正是在討論方莊主被害一事,你竟然還以此調侃,是何居心!”
楚瀟眼神虛望遠方,繼續喃喃道:“去世之人是方莊主的愛女方嵐,我到的時候,看見他正給女兒的墓碑前放上了一束白菊;”眾人聽楚瀟突然說到這裏,都是麵麵相覷。
楚瀟沉下聲音,“莊主和我雖然十年未見,但是剛剛祭拜完愛女,他還沉浸在傷痛之中,不願和我多說,隻告訴了我墓碑位置後,便徑自離去;我到墓碑前,看見墓碑前滿地都是白菊,才知道莊主每隔不久就會到這裏上墳……”
聽到這裏,方夫人身子微微顫栗,眼眶中噙著淚水,嘴唇緊閉。
和智瞟了瞟周圍,繼續追問道:“你和莊主女兒是何關係?你說的這番話我怎知不是你——”
“和智大師!這等事情不必再問了,楚瀟剛才所說的確實沒錯,我相信他確實是在後院見過老爺的。”方夫人冷冷插了一句。
和智嗯了一聲,“那就聽夫人說的罷。但是——”
和智轉頭看向楚瀟,突然提高了音調,“這也不正是證明了,你和方莊主確實有見過麵,那你的嫌疑顯然更大!”
“哈哈哈——可笑可笑!”突然在廳上發出了一陣爽朗笑聲,眾人都不禁詫異,定睛一看正是那“九黃道人”。
九黃道人一邊笑一邊說道:“和智大師,要不是我知道方莊主身死之時你還遠在法門寺講經,我都要懷疑你是真凶了,這等推論,可實在令小道佩服啊!”
和智臉一紅,怒斥道:“九黃道人,你來曆不明,現在又在此胡言亂語,你以為倚著包掌門的麵子,方夫人就不會對你下逐客令嗎?”
但這句話一出,不少人臉色已變,帶著懷疑都慢慢望向和智。
九黃道人笑顏未退去,繼續說道:“楚教主若是在後院見到方莊主,時機地點隱蔽,那正有機會直接下殺手……怎的,卻還要等到方莊主進了臥房才下殺手?這豈非自找麻煩?”
此話一出,廳上果真竊竊私語,的確許多人也和九黃道人想法無異。和智低了低頭,朝華山派一邊瞥了瞥。
郭晨見狀,一下站了出來,向眾人拱手道:“和智大師年紀畢竟大了,言辭邏輯恐怕也有失當之處。但本著謹慎的態度,大師所言未必不對,”
“首先,在後院見過未必一定要在後院下手,或許還要刻意留下在後院相見的證據;再者,有和莊主見了一麵,說明能知道莊主的蹤跡,伺機下手的可能性還是有的。楚教主,這番話在下並非針對你,隻是此事關係重大,必須謹慎對待。”
楚瀟點了點頭,“這是自然。”
郭晨又說道:“既然如此,方夫人,小輩建議我們一同從後院向方莊主的居室走一趟,探一探這個路徑。”
說罷,眾人一同來到了後院楚瀟和方玄見麵之處,又朝臥房一帶走去,來到了方玄房門前。
此時天色已見晚,眼看快要入夜。
郭晨想盡量在今日解決,這下便腦子急轉,加快節奏問道:“方夫人,老爺那一日的行蹤你應該明白吧,在他前去為方大小姐掃墓到回到臥室期間,是否有可能還有其他人接觸得到他?”
方夫人搖了搖頭,“雖然我不敢斷言,但幾乎不可能。從墓碑經過後院長廊到臥室的路上,和外界毫無聯通。後院到居室一帶,是山莊心腹之地,背後有山有湖,很難有人從山後翻過來;正門側門需要翻過層層高牆,而且必須經過正廳門前。那時算起來我們和詔天門二位正在正廳上交談,絲毫沒發現端倪。”
和智此時稽了稽手,“阿彌陀佛,如此說來,除了楚教主,的確沒有其他人有可能對莊主行凶了,楚教主你還有何辯解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