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又瘦了”百合姑姑端著碗燕窩粥,心疼的看著,越發單薄的霍澗。“您昨晚又是一夜未眠”百合姑姑眼睛發紅“皇上,您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否則,等到木座回來”
“或許,她永遠不會回來了”霍澗放下筆,淡淡的說道。俊美的容顏,無關越發立體,下巴尖細,臉色帶著一股病態的白。“木座一定回來的,她舍不得您和兩位小皇子的”百合姑姑將燕窩粥放下“皇上,趁熱您趕緊吃點”
“吃不下”霍澗聲音很平靜,一年時間,整整一年,流冰他們翻遍了六國,如果人還活著,他們翻遍天涯海角也該找到人了。
可是沒有,一年時間,沒有木影的任何消息,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霍澗心裏存著希望的念頭,可是心底深處卻知道,卻明白,阿影,或許真的不在了,否則,怎麼會這麼長時間都不出現。
念影和向影,已經會叫爹和娘了,兩個小家夥,蹣跚著也會走路了。每每看到兩個小家夥,霍澗隻會更加心痛。尤其是念影,太像木影了。他很少去看兩個小家夥,就怕看到念影,會想到木影,會勾起,心裏最深的痛,還有絕望。
“你下去吧”霍澗拿起毛筆,接著批閱奏折。無數個不眠的夜晚,他就是這樣看奏折,批閱奏折渡過的。隻要一躺在床上,一閉上眼睛,滿腦子就是木影的身影。
批閱奏折,已經成了他逃避接受木影不在的手段。百合姑姑歎息一聲,無奈退下。皇上性子很倔,想要說動皇上,很難,或許,天下間,隻有木座能說動皇上了。隻是木座,您在哪裏?
夜深人靜,一旁燭火發出滋滋的聲音,火苗跳動著,一會大,一會小。外麵,離妃來過,別侍衛客氣的請走。禦書房裏,寂靜無聲,霍澗手裏的毛筆,筆尖蹲在奏折上,奏折已經汙黑了一片。
明明已經天色很晚,可是他卻一點睡意都沒有。看著奏折上烏黑的一片,霍澗微微一愣,嘴唇幹澀,他舔了舔嘴唇,旁邊一隻茶碗,遞過來,霍澗順手接過,溫熱的茶水下肚,霍澗繼續批閱奏折。
毛筆在奏折上寫了幾個字,突然他全身一僵,如果他記得不錯,禦書房隻有他一個人。即便是有茶,幾個時辰過去,也是冷茶了。可是剛剛,他喝的明明是熱茶。
“字不會寫了嗎?”身後有人走上來,握著他的手,在奏折上,寫下幾個字,龍飛鳳舞,犀利中帶著無限張揚。霍澗眼裏一片朦朧,那顆已經死去的心瞬間又鮮活了起來。
“一年不見,你不會狼心狗肺的忘了本座吧?”身後有人貼上來,摟著他的脖子,溫熱的呼吸噴在他耳邊。手裏的筆掉落,霍澗雙手顫抖著,緊緊握住來人的手。
“能看見,大名鼎鼎的霍澗,流眼淚,三生有幸”不著調的語調“親愛的,你想本座了嗎?”
“阿影”霍澗猛的轉身,將身後的人緊緊抱住。“別激動,別激動,想哭就哭吧。反正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不會有人笑話你的”木影輕輕拍著霍澗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