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大名鼎鼎的澤少的妻子婚前風光,婚後不過是個隱形人。
唯有倪嘉自己才知道,她連隱形人都不如。
一紙婚姻隻是他報複的開始。
愛情破滅,親情威脅,自由禁錮。從天堂墜入地獄,亦不過如此。
——
夜涼如水,冷月當空。
倪嘉赤著腳坐在地板上,背靠著床,雙手緊緊地將自己抱住。
真冷。
一牆之隔外,女人細碎的呻|吟聲不堪入耳。房間內雖然開著暖燈,但倪嘉的心卻像是被人拿著刀一刀一刀地剜著,鮮紅的血汩汩直流,而這個人,正是她婚姻裏的丈夫。
她明知這隻是他報複的手段,卻漠然地任由時間的淩遲。
度分如年,當牆壁那邊沒有聲響再傳來時,倪嘉的臉上已經一片麻木。她站起身,僵硬地去盥洗間洗了把冷水臉,出來後,將身體拋入床,閉上雙眼。
燈熄。月光透過窗灑進來,映在床上女人蒼白的臉上,她的眉心緊皺。
床上冷如鐵,可再冷,也比不上心冷。
結婚兩年,除了新婚之夜,自己的老公就開始帶其她的女人回來,夜夜笙歌。
她憤怒過,哭泣過,也哀求過,卻怎麼也不敵郎心似鐵,說好一生相愛卻轉眼擁她人在懷。當年的誓言成就眼前的諷刺,甜言蜜語成了蝕骨毒藥。
可她卻掙不脫,因為她早在兩年前就中了名為赫連澤的毒藥。
“滾出去。”與倪嘉相隔一牆的房間內,赫連澤陰沉著臉看著準備往自己身上攀附的女人。
“澤少,人家想繼續陪陪您。”女人邊說邊朝赫連澤拋了一個媚眼,見赫連澤用盯著死人般的眼神望著自己,她嚇得心突然縮緊,臉上的虛笑都掛不住,撿起地上的衣服,“澤少,別生氣嘛,人家立刻就走,以後您多多想起人家。”
說完,女人毫不留戀地離開房間,至於費用,自有人會給她。走出大門,她回頭看了一眼月色籠罩中的別墅,嘴裏嘟囔一句“真是怪人”。
黎明趕走了黑夜,卻驅除不了人心的晦暗。
倪嘉醒來時,就發現有溫熱通過觸碰的肌膚陣陣傳來,她咬了咬嘴唇,將手附上雙眼,有淚水從指縫處鑽出來。
男人就睡在身後,雙手環住她的腰,緊緊地箍著,像是對待精貴的珍品。倪嘉肚裏卻一陣翻滾,心中作嘔,終是忍不住,她一把甩開男人的手,朝盥洗室方向跑去。
倪嘉的動靜一開始就驚醒了身後的男人,赫連澤看著女人急速逃竄的身影,眸光沉了沉,眼中晦暗不明。他不緊不慢地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走下樓去。
“先生,今晚還安排人過來嗎?”管家盡責地例行詢問。
“繼續。”
倪嘉走下樓時,剛好聽見已經聽過千百次的對話,她麵無表情地走到餐桌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她低著頭吃著早餐,麵前突然出現一杯牛奶,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放這兒的,她厭惡地皺了皺眉,正準備將其端走時,耳畔響起男人溫柔的聲音,“嘉嘉,牛奶營養豐富。”
潛在之意,你必須得喝。
倪嘉譏諷地看向赫連澤,“看著這個我犯惡心。”赫連澤一直都知道她以前從不喝牛奶。
“是嗎?”赫連澤冷笑一聲,對於倪嘉的譏諷視而不見,“是我喂你喝還是你自己動手?”言語之中帶著威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