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半天,被這一句話震得腦子裏稀裏糊塗的。
長琴幽幽地看著我,伸手出來撫上我額頭,撩起我額前一縷頭發,緩緩一笑,還是常用的溫潤語氣:“墨兒,都十幾萬年了,你還是那麼愛發呆,這性子是一點沒變呢。如此,隻有讓哥哥來照顧,才可安心。”
我這才反應過來,覺得我的耳朵一定是出問題了,於是愣怔的看他許久,不小心又吐出來一句:“哥哥,你縱然氣祭酒招花惹草,也不至於把我牽扯上吧?”
說完,我就後悔了,看著長琴一張臉被打擊的似乎有些扭曲,趁著長琴還在發愣,悄悄地禦風溜了……
然後,我就更後悔了,因為溜得太快,又迷路了……
正望著眼前雖然很好看卻完全不認識的風景發愁時,無意間瞥見桃樹下那溫潤如玉又冷然如月的身影負手立於桃樹下,“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此時,桃花雨下灼灼的光華,又怎敵他一眼萬年,他仍是靜立不言,又怎知,他已然入景。
對視良久,聽得他腳步聲漸近,走至我身旁,我隻覺頭上突然一片陰影落下,抬眼發現夜裏他在我頭頂上撐了一把傘,傘上落了三兩片桃花瓣,從下麵依稀可辨點點光影,感覺夜離的手在我鬢角上停留片刻,便聽他說:“怎的見了我愣著那麼久,也不知過來找我,早知你定會迷路,我一早就在此等你,怎知你是如此……為夫就如此不招人喜歡?”
感覺這話那裏有點詭異,我猛地抬頭,問他:“你怎知我會迷路?”
“你之前遇見我時,不正是因為迷路麼?”
我覺得他這話有點道理,但……
“你又怎知我會跑到這兒?”
他寵溺的一笑,望著我的眼眸中柔得快滴出水:“這便是詩文中所說的‘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吧”
“……那你拿傘幹嘛?”
“這裏的桃花雨著實很是煩人,我便想拿把傘過來擋一擋。”我正納悶他剛才在桃花樹下站的甚好,也沒見他有哪兒不好的,便聽他淡淡嗓音響起:“這些個桃花甚是惱人,你本就不喜麻煩,如此,你便可以安心走了。”語罷,便牽著我的手走了。
……
又是三日後,據說祭酒要來找我,我有些不太明白祭酒要來幹什麼,往常雖然我們常一起玩,但一般都是在長琴那見麵的,他極少來我這兒,除非長琴那實在是藏不住了,所以以至於我如今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開始回想我這三日是不是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這三****在自己那窩著,除了閑的沒事的練練琴,逗弄逗弄園子裏幾朵半仙半妖的花,直至成功的調教出來幾朵大紅花,也沒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不過倒是每天都有一隻仙鶴過來送信,夜離的,信內內容無非就是問我安好之類的,隻是每日一封,不禁覺得夜離不愧是太子啊!真夠有耐力啊!隻是那仙鶴每天一來一回的,真是辛苦,於是我決定讓它更辛苦一點,每天幫我捎個口信給夜離,實在是懶得寫了,到後來,幹脆就讓他幫我隨便編點話捎給夜離。
咳咳,言歸正傳,總之,細細回想了一遍之後,發現自己的確沒做什麼大事,除了我的婚事這事兒,不過那天他也在場,也應是知道了的,總不至於三日之後才突然想起來問我這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