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缺”,一聲歎息慢慢自風揚口中悠悠吐出,那聲中彌漫著說不出的荒涼。“都怪師哥沒能保護好你。早知如此,悔不該求師父授你劍法。”
客棧窗前的槐花樹搖啊搖,一簇簇潔白的槐花瓣如風鈴般撞擊,發出奇異的、一如當年不時響起的陣陣碎玉聲。
夜裏,林千雨轉輾難眠,抬眸看著臉上晃動著的月光,心口湧出幾分煩躁。下了床,林千雨坐在桌前痛飲一杯冷茶。
翻身上床,林千雨回身一望那輪明月,月光皎皎恍若隔世,這冷清清的幽光不知怎麼總叫她有幾絲難過。拉緊簾子,翻了個身,林千雨側身蜷縮成一個蝦米緩緩墜入夢鄉。
翌日,林千雨擦擦嘴邊的口水,緩緩拉開簾子。
昨夜總是做些稀奇古怪的夢,不過,林千雨伸出細長的紅舌舔了舔嘴唇,像是回味一般。一想到斜倚高樓的那人,一點朱唇,眸落星子,林千雨忍不住就又咽下一口口水。
“嗯,夢裏”重逢“,我一定是和壁畫上的謫仙美男極有緣。”某女無恥地想。
推開房門,林千雨伸了伸懶腰和風揚以及掌櫃喊了一聲“早上好”,在兩人的怔楞中回身收拾起包袱。
“為師給你準備的劍,你先用著。”
林千雨剛放下包袱,一把長劍就拋了過來。
“看著不錯!”林千雨一躍而起,左手接過劍鞘右手拔劍出鞘,“錚~~”一聲輕鳴劃過耳際。此劍青光閃閃,寒如秋水,風吹斷發。
“倒是有幾分眼光。”這是雲缺曾經的配劍之一,乃由當時的鑄劍名師采五山之英,輔以太陽之精所鑄。此劍耗一代名師畢生心血,劍成時青光貫天,星鬥潛形,如百神降臨。一代名劍,怎會不好。
“那徒兒謝過師父了”林千雨一躬身,恭敬一拜。她沒有料到自己不過昨日剛拜了師,後腳風揚就將一把絕世名劍賜予她,此等師恩林千雨不得不為之動容。
“一世為師終生為父,老頭待我成名回來定找你報恩”,林千雨心中暗想,盯著手中的劍的笑意漸濃。
“老頭,那我走了!”
“走吧。”風揚揮揮袖子,頭也不抬地飲下一壺桃花酒,一臉雲淡風輕。
“老頭你就一句告別的話也不說啊。難道不應該說什麼”徒兒,山高路遠,注意安全“之類的,還真是撿來的師父”林千雨嘟囔道。隨及一躍而上騎上早已為她準備好的馬,“那我走了”,背著身千雨瀟灑地揚揚手臂算是告別。
酒不醉人人自醉。一滴清淚順著清臒的麵龐緩緩落下,“師妹今日我把你的劍給了她,師哥竟也不知是對是錯”。
前塵隔海,昔人不在,徒令生者傷懷。
林千雨騎著馬,沐浴著大好春光,哼著小曲取道葉城。
“師傅說後日去明月樓和師哥彙合就行,那我先去江府看看我家玉瑤到沒到!”千雨盤算好,便自躍身而下,仔細將寶劍用白布包好,“此劍初見,就覺清冷無比,又散發著著淡淡正氣。以前這把劍的主人,定是個神仙般的高士吧”。
林千雨一番讚歎後牽著白馬在鬧市裏行走,大清早,路上熱鬧非常,叫賣聲此起彼伏。
“賣糖人嘍~糖人~糖人誰買~”林千雨停下腳步,看著人群中一個老人吹著糖人,情不自禁地停下腳步,低頭觀賞。
“老人家來兩個。”
“好嘞~”
待老者遞於林千雨,林千雨低頭用荷葉包了起來,“回去和玉瑤一人一個”。
林千雨抬起頭,剛欲走,一旁的拄杖聲卻停了下來,一個老婆婆正停在自己麵前。心中冷笑,“本不想管,你倒找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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