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已經放了,本皇子先行一步”,蘇鈺沉著臉,慢慢走出大堂。
“抱歉。”,蕭寒緩步送著蘇鈺。
他哪裏知道好端端的秦風為什麼會突然離開王府,還讓蘇鈺吃了閉門羹。
“那人受了重傷,蕭侯爺醫者仁心還是救死扶傷去吧。”
“連讓送都不讓送,這蘇鈺倒是來了脾氣,看來對自己剛剛的漠不關心很是介意。”蕭寒打量著蘇鈺冷冰冰的臉。要說他和蘇鈺之間有什麼恩怨,倒是真的沒有,隻不過是因為秦風那件事的緣故,二人便突然陷入了劍拔弩張的境地。
對那件事,蕭寒一直怨恨在心。可事到如今,蕭寒自己也說不清,他究竟是怨恨蘇鈺的無情,還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痛心蘇鈺失掉了本性不複當年鮮衣怒馬的少年意氣。
說到底,蘇鈺對自己而言本就沒有虧欠。要真說虧欠,倒是以前三人形影不離、一同遊鬧闖下禍事的時候,蘇鈺為自己在他爆炸的老爹麵前攬了不少罪過。
“那人傷的也沒那麼重,今夜天氣不錯,我們去明月樓賞月飲酒吧!”,蕭寒仰頭看著秦王府烏雲密布的上空,一本正經的編著他的胡話。
行走的蘇鈺一愣,福叔更是疑心不已,“這蕭小侯爺前一秒還對蘇鈺愛答不理,後一秒竟又腆著臉邀自家皇子一同飲酒”。
這一張臉變化的簡直不要太快。三個絕世少年的腦回路果然都不同凡人,十分清奇!
“不了,今夜還有政務要處理。”蘇鈺朱唇微啟,淡淡說著,語氣如同評價今日的天氣一般。
蕭寒心下一沉。
“不過,”蘇鈺緩緩回過頭,夜風吹起他如柳葉的長發,衣袂飄飄、白衣輕颺間,他眼角微微一彎,眉間蕩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明日有空,倒是可以聚上一聚”。
笑如朗月入懷,蕭寒看著眼前闊別已久的笑容,會心一笑,“好,明日明月樓不醉不歸”。
就算不能從此打開三人的心結,緩和一下三人之間疏離的關係想來也是極好的。對於蘇鈺,蕭寒和秦風一樣又何嚐狠得下心。
“唉,還得抓緊通知我的爺,做通工作~”,想到接下來的麻煩事,蕭寒無奈搖搖頭。
組織了半天語言,蕭寒托著下巴,寥寥草草寫了幾行字。
不過多久,木逸之就接到了信,推開門,“王爺,蕭侯爺的消息。”
“放桌子上吧。”
“這個時間傳信給本王”,秦風麵色一冷,打開信封。
“果然。”秦風嘴角一抽,繼續向下看去,慢慢嘴角倒開始噙上一絲笑意。“這個蕭寒!懸筆,秦風略有一絲停頓,旋即揮毫寫下幾行飄逸的字。
寫完回信,秦風放下筆斜倚在榻上微闔雙眼閉目養神,薄唇淡淡吐出幾個字,“來人,本王要沐浴更衣”。
“是。”門外的等候已久的丫鬟們低著頭踏著碎步依次進入房內,倒好熱水又撒上秦風偏愛的幾種香料後,連忙垂下小臉退立到一旁,如蔥般的纖纖細手無聲地絞弄著絲帕。房間內因倒上滿桶的熱水水霧繚繞,鼻尖滿溢著蘭草的香氣,使室內的氣氛顯得更有幾分夢幻。
這是她們剛來王府後第一次在外侍候王爺,多少還是有些緊張,尤其是麵臨秦風這樣兼具滔天權勢和絕世容顏的王爺,多少少女都會為之傾倒。
秦風半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尾微微顫動,微卷的尾梢因為室內的暖濕掛了幾滴亮晶晶的小水珠。聽到水滿上的聲音後,秦風食指挪動到衣領,同時緩緩睜開雙眼。
回身卻見幾個丫鬟一動不動,甚至還有幾個丫鬟顫抖著欲上前來服侍。
秦風蹙了蹙眉,擺擺手,“都給本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