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忘寒黑眸暗了暗,他給她揉腳她就這樣不樂意麼?更何況人是他給撞的,他理應負責不是麼?他揉腳的手繼續,卻是什麼都沒說。
見他沉默,溫挽推了推他繼續勸道:“你看你現在形象也比較那個誇張,我們在這兒也怪丟人的,不然我們先回去吧,啊?”
溫忘寒揉腳的手一頓:她現在就這麼嫌棄自己了麼?不就是沒洗漱出來了麼,這就形象誇張了?這樣就給她丟人了麼?那以前她天天在他沒睡醒前去吵他,怎麼不嫌他丟人呢?
不知道從哪裏湧出來一批記者,突然將本來就擁擠的醫院大廳圍的水泄不通。幾個話筒爭先對準溫挽的位置:
“溫小姐,請問你一直以第一名媛的形象示人,這次在公開場合讓長輩替你揉腳是不是有損你的形象?”
“溫小姐,請問這是你要求的還是這位大媽自願的?”
“請問溫小姐,你和這位大媽是有什麼糾紛?需要大媽在醫院大廳做到這個地步?”
一直蹲在地上的溫忘寒終於站了起來,眼睛裏還帶著懵懂,“你們在說誰是大媽?”
眾記者默。
沉默持續了五分鍾,終於有記者反應過來,“是的,這位姑娘,因為你打扮比較樸素,所以我們都弄錯了姑娘的年齡。不好意思啊。”其餘記者紛紛附和。
溫挽看了看溫忘寒的紅綠色褂子,嘴角抽了抽,果然是夠樸素的啊。
“所以,大媽是在說我?”溫忘寒終於出聲,語氣不怒自威,眼神裏仿佛有著暗芒,嚇得記者不寒而栗。
溫挽安撫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心裏暗想,你打扮成這樣還想讓人認出你是溫家二少爺麼?人家又特麼不是真愛,誰能認出你是誰啊。溫挽在心中暗笑,表麵上卻不動聲色的抹黑他。
“這是我二哥,今天沒洗臉就出來了,可能有點誇張,可還是很帥的不是嗎?”
“所以溫二公子其實私下裏都是這樣打扮嗎?”人群中有人提出疑問。
“都滾開!”溫忘寒終於發怒,“我怎樣打扮和你們有什麼關係。都滾遠點,別打擾我妹妹回家。”
溫忘寒護著溫挽上了車,揚長而去。徒留下一眾記者空興奮。
黑色的蘭博基尼內,溫忘寒一邊低頭給溫挽係安全帶,一邊淡淡開口:“溫瀾說你出了事,我沒有洗漱立馬就過來了。”
“所以你是在指責我不要嫌棄你,還是說你想委婉的告訴我你頂著這樣一副妝容過了一晚上?這樣很驕傲?”溫挽憋住笑,強作鎮定。
“我現在真的很難看?”溫忘寒終於想起在車裏的反光鏡裏照照自己的樣子了。“不就是有點不修邊幅嘛?你看你嫌棄的”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溫挽猜想那男人定是剛剛才見到自己的樣子,她看著男人嘴角的笑一下子僵住,麵部表情越來越嚴肅,麵色慢慢變成鐵青。
溫忘寒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聲音艱澀卻帶著些許的質問:“你早就看到我這樣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使勁扯下那個紅綠色的褂子,摘下假發從車玻璃裏扔出去,停了車拿了瓶礦泉水就去路邊洗臉。
溫挽在副駕駛看他,隻覺得有些好玩。她還從來沒見過這男人這個樣子,想起他剛剛的大媽裝,溫挽覺得自己應該多拍兩張照片以後好取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