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帶著姐姐來了馬納羅拉,這是陸大哥曾經的家,四周花花綠綠的房子和藍色的海,給人甜謐的錯覺。
他看著小酒館一點點發揚光大,看著姐姐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
對這種生活有了幾分滿意,似乎是這樣……也不錯。
他想要在這個小角落裏存求一份安寧。
溫忘寒說的不錯。
總歸是他無能,不能抵抗的過那個男人的勢力,隻能帶著姐姐四處躲躲藏藏過日子。
想起姐姐曾經體會過的苦楚他也隻會埋怨旁人,卻一點都不敢歸根結底的想一想,那些都是為了誰。
梁凡很快取了畫下來,看到這邊三個人劍拔弩張的,有些狼狽的躲在了柱子後麵觀戰。
噫,真可怕。
他才不要過去,誤傷了怎麼辦?
鄭燁垂在身側的手攥成了拳頭,還隱約可以看到暴起的青筋,他怎麼能不恨啊。
恨自己也恨那個人。
在那些年少不諳世事的時光裏,他是有真的把那人當做哥哥來尊敬的,比起他和陸大哥,他都還偏向那個人一些。
那個人教了他那麼那麼多,從商業到人生,亦師亦友。
“你要是想要變強大我不是不可以幫你。”
溫忘寒仍然擋在溫挽麵前,高大的身軀恰巧遮住了溫挽玲瓏的身板,看出鄭燁的動心,他繼續開口,
“我幫你提高能力,栽培你這些都不是問題,我隻有一個條件……”
鄭燁已經壓抑到了極點,現如今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讓那人後悔,讓他也感受一下姐姐當年曾感受過的絕望。
“什麼條件?”
他有刻意調低了聲線,壓抑著不讓自己爆發出來,就如同是一隻掉入了籠子的野獸,隻要有那麼一絲希望他都不想要放棄。
隻要不太過分他都是會答應的,他想。
“我要你在挽寒工作二十年,薪酬之類的和別家公司相比絕對不會差。”
鄭燁沒有猶豫,馬上應了下來。
不管溫忘寒他是出於什麼心思,是看中他的才華也好,是為了打壓那個人好在安城站穩一席之地也罷,他都是應下了。
就算是互惠互利吧,雙贏的事情誰會不願意做呢?
溫挽聽著他們談話,微微有些吃驚。
這裏還真是藏龍臥虎啊。
誰能想到曾經名揚安城的天才少年,商業奇才,如今竟然是在馬納羅拉做起了酒保。
還樸實到津津有味。
當年真是白帶了那麼一頂高帽子。
溫挽想,她不得不承認溫忘寒是有幾分能力的,不然也不會三言兩語把這樣一個當年安城各大公司都想要籠絡的人才收入麾下。
這邊平靜了些許,梁凡才匆匆跑出來,把手裏包裝精致的畫板徑直遞給了鄭燁。
他是有些吃味的,老板找了個新下屬,會不會不喜歡他了?會不會不要他了,要解雇他?
這樣想著,他對鄭燁也沒什麼好態度。
壞人。
跟他來搶老板。
“你現在安排好你姐姐,明天跟我回安城。”
溫忘寒冰冷的眸子掃向鄭燁後才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