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一點,溫挽其實還是蠻佩服張溫婉的。
不管是因為什麼,人家孩子努力是有的,你看多百折不撓。不論是受到了什麼讓她難堪的對待,但人家從來沒放棄過啊。
張溫婉仍然是每天提著午飯站在江氏大門下麵等待臨幸,不過到如今似乎還是沒見過江祁的麵。
疼。
溫挽直撇嘴,揮落了江祁拽著她耳朵的手。
男人的怒吼聲震得整個房間似乎都顫了顫。
“溫挽,你、居然、敢、給我、走神!!!”
若不是頭頂上有天花板,溫挽覺得此時應該有灰從屋頂飄落的,她在心裏自動腦補了“北風飄飄雪花瀟瀟,天地,一片,蒼茫……”的配音。
她幹笑了兩聲,“我的錯我的錯,哥,哥,你別急。對了哥,你剛才說了什麼?”
江祁擰了擰她肉肉的耳垂,才洋洋灑灑的講起來,“我說啊,你和溫忘寒打算怎麼辦?我真沒事了,你可以去找他了。雖然他現在要訂婚了但是……”
“溫挽,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看著溫挽顯然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像隻小鬆鼠一樣長著腦袋四處張望的樣子,江祁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了,就像是養了個孩子,這孩子偏偏還不讓人省心。
溫挽捂了捂耳朵,淚眼汪汪的望天,“聽到了,你好吵。”
孩子的聲音委屈的不像話。
江祁看孩子給了反應,繼續道,“挽挽,你聽我說。溫忘寒這個人雖說是心底有點問題吧,但他還是真的挺愛你的,你若是和他在一起也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次不待江祁發飆,孩子已經溜溜跑了出去,跑到江祁的臥房,反鎖,關窗戶,完美。
不對,等會兒。
睡衣還在外麵。
孩子巴巴的坐在床邊,托著下巴打了個盹。
到底是沒忍住,在他衣櫃裏翻出了一件襯衫穿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躺了下來。
嗚哇,靜下來真幸福。
其實江祁說的那些她何嚐不清楚,若是溫忘寒真的忘了自己,必定不會選擇一個和自己七八分像的女孩子給自己添堵。可江祁他不了解溫忘寒的性格,這人最不願的就是將就,若不是真正的喜歡想必就是他對人家姑娘做了什麼不得不負責的事情。
所以她哪還能回頭,想起最後的那發短信和通話,早把自己最後的路給堵死了。
或許日後再見他已嬌妻愛子在懷,躞蹀情深,而自己仍是形單影隻煢煢孑立。
不願去想也不想再談。
她在初春的暖風中睡得安詳。
半夜驚醒的時候懷裏涼涼的,這是……鬼上床?
溫挽低頭看,原來是她把江祁床頭的金融學書抱在了懷裏。
以前睡覺的時候抱著那隻已經有些磨皮的橙黃色胡蘿卜想必是習慣了,總想著睡覺的時候懷裏抱不到東西總是覺得空落落的。
她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自己睡覺還真是沒個正經樣。
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搬運”過來的。
手指無意間摸到扉頁那串凹凹凸凸的盲文,她微微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