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裏是各種各樣的醫療器械,一碼色的白色。
連空氣都變得有些安靜和肅穆。
溫忘寒闔著眸子坐在身體檢測儀上,聽著段教授在一旁絮絮叨叨,雖然是有些煩,但他是真真切切關心他的,
“溫總啊,您明明知道自己對芝士過敏還吃那麼多,吃完了之後還不趕緊來醫院,您還要不要命了啊。”
溫忘寒淡淡的笑,卻沒有出聲反駁大叔的好意。
命,和她比起來,當然是她重要些。
她是他終身不治之頑疾,疾病始於心動,終結於枯骨飛灰。
應該是難得的沒有出口懟段教授讓他覺得有些不自在了,他輕輕咳了一聲,
“那個……溫總你是不是今天心情不錯?”
溫忘寒挑眉,心情確實是挺好的。
他今天都已經近距離的接觸挽挽了啊。
“你給我開藥吧,我還有事。”
他擔心如果自己不在宋芷晴擺明了要對付挽挽的話,挽挽會吃虧。
畢竟溫挽在他心裏還是不諳世事的小孩子,就該被寵著慣著嬌養著。
段教授拿鑷子夾了夾他後頸上麵的紅點,語氣有些踟躕的開口,
“事情很急嗎?溫總您這個情況還需要觀察幾天。”
很急嗎?
能不急嗎?
沒有比溫挽更重要的事情了。
溫忘寒站起來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段教授的肩膀,“你聽話,現在給我開點藥,隨便什麼藥都可以,隻要可以遮住身上的紅斑。”
這諄諄教誨,他是聽還是不聽?
段教授知道自己綿薄之力壓根沒法改變他的決定,畢竟溫忘寒一旦心裏有了想法,八匹牛都是拉不回來的。
自然不可能放著他的身體不管,段教授還是把差不多該用的過敏藥給了他。
碰碰運氣也好。
雖然是有些嚴重了,但溫忘寒的身體機能真的是好得很,這個樣子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
溫忘寒心裏記掛著溫挽,拿了藥匆匆離去。
留下那些剛剛聞訊趕來的花癡女生們芳心碎了一地。
進去的時候溫瀾還在後車座裏,罵了一上午了神色也有些懨懨,溫忘寒從儲物箱裏翻出來一個麵包扔給他,
“吃吧。”
溫瀾的眼睛就像是狼見到了肉一般冒著綠光,顯然是激動得很。
隨後又撇撇嘴,艱澀的咽了口口水,
“這個是不是放壞了你才給我?”
他可不信這家夥有這麼好心。
再說了,早知道裏麵有吃的他早就去翻了啊,哪能留的到現在。
溫忘寒透過後視鏡覷了他一眼,淡淡開口,“吃不吃隨你。”
然後……裝著清雅岑貴的男人麻溜的撕開了包裝袋子,狼吞虎咽起來。
“諒你也不敢害小爺,不然你和挽挽這輩子都沒戲了。對了,不止是這輩子,還有下輩子,下下下輩子……”
溫忘寒一個白眼扔過來,“你要是還想吃就給我閉嘴。”
一想到他和挽挽都沒辦法在一起,他覺得輪回都沒意義了。
溫瀾不說話了,識時務者為俊傑,不然憑著這家夥腹黑的性子,不知道還會把他在車裏關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