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應該在和秦笙歌準備婚禮的有關事宜了吧。
如果沒記錯的話,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溫挽有些嘲弄的笑了,不知道他以後的孩子,腆著和他小時候如出一轍的小臉,爬到她眼前來叫姑姑的時候,自己會是什麼反應呢?
病房裏傳來低低的呻吟聲音,兩個人來不及多想,都匆匆衝了進去。
江意眉頭蹙著,臉色很蒼白,兩隻手在空中不停的揮舞著,嘴裏小聲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溫挽湊過去,隱約聽到她一直在念叨著的那個名字是“溫瀾”。
醫生不知何時已經都等在門口了,夾著公文板,把江意的病床再一次推進了治療室。
誰都不知道她是怎麼了。
但當時眼睛裏透漏出的絕望和掙紮是明眼人都看得輕的。
溫挽走到牆邊背著江祁偷偷按通了溫瀾的電話,聽到那頭嘈雜的人聲才問道,
“哥,你在忙麼?”
“還行吧,你有事情?”
他不輕不重四兩撥千斤的把話題又扔了回來。
“那個……哥,意兒又進了手術室,她畢竟是因為你才受的傷,你能不能過來看看?”
溫挽聽到的是男人冷淡的嘲弄,“我沒告訴過你我現在忙的沒空去醫院麼?再說了,她用個苦肉計值得你這樣為她說話?”
什麼時候說忙的沒空來醫院了?
剛剛說的不是還好麼?
溫挽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莫不是最近耳朵都不好使了?
她走出來的時候恰巧撞進了江祁的視線裏,他的瞳孔裏透著淡淡的無奈,
“挽挽,沒用的。你哥的性格很偏激,他對江家人的恨遠比你想的要嚴重許多……”
他不必說下去溫挽就知道了他要說些什麼。
溫瀾和江意兩個人在一起除了相互傷害還是相互傷害。
不會再有其他。
搶救室的燈一直亮了十幾個小時,沒人想到會這樣嚴重的。
可確確實實是發生了,江祁猶豫著要不要通知父母。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心酸還是日後想起來連愛女最後一麵都見不到的遺憾。
兩種情緒在他心裏來回碰撞著,往哪個方向全是錯。
溫挽情緒有些起伏,她和江意接觸過一段時間了,她雖然性子清冷了些,但心是極善良的。
那時候她去的早些的時候江意會拿過衣服示意她穿上,她肚子餓了,江意會找個麵包示意她吃掉。
她真的是很容易就照顧到身邊人的情緒變化,然後會很貼心的給她送上溫暖。
這也是她一直在為了溫瀾爭取的原因。
這麼好的姑娘,若是哥哥真的錯過了,日後定然會後悔的。
可是捫心而論,誰又會想要一個在自己生命垂危的時候連臉都不會露麵的丈夫呢。
是她一直以來自私了。
一直到了淩晨三四點中江意才被推出了手術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摘下嘴邊的口罩,有些遺憾的問道,
“我想問一下病人以前有沒有溺水的經曆?”
江祁已經亂了心神,想了好一陣兒才搖了搖頭,問道,
“醫生,我妹妹沒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