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教授有些氣息不穩,但麵色仍然是沉靜而無波的,“隻是做個試驗,溫先生不要多想。”

果然是特麼溫忘寒帶出來的人,就連性格都特麼和他是一模一樣的。

溫瀾憤憤的鬆開了他,“那好,你把門打開放我出去。”

“不好意思,在實驗結果出來之前您是不能出去的。”

刻薄,古板

他低咒了兩聲。

又老實的躺在了狹小的病床上。

別人不了解溫忘寒不代表他不了解,以那個男人的性格做事情不達目的是絕不肯罷休的。

溫忘寒的工作室很多醫療設備都是比世界上最先進水平還要先進些的,就算是這種心髒配型手術也不過是一個小時就出了結果。

溫瀾從門縫裏聽到段教授打電話的聲音,“是,溫先生的配型率是百分之四十一,也不符合要求。”

他聽不清溫忘寒的聲音,隻聽到段教授應了聲,“好,我這就放溫先生出去。”

段教授走進來,仍然是很有禮貌的抱歉樣子,“對不起,是我們的疏忽。溫先生,您請。”

這個老男人雖然看起來很有禮貌很好說話,但溫瀾也知道自己是從他嘴裏套不出話來的。

他直接去了溫挽的病房,溫忘寒正在陽台澆花,看到他視線微微凝滯了一會兒才以極快的速度拉了他出去。

溫瀾也知道在溫挽麵前說這些是極不明智的行為,索性就跟著他,他倒想看看這男人是不是能夠解釋出朵花來。

一直到了角落裏才一拳砸向男人的鼻孔,溫忘寒沒躲,身形連歪都沒歪。

這是他該受的。

“你特麼最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剛剛被扛上那張床的時候,他甚至是以為溫忘寒要做解剖的,變態。

溫忘寒的眼底劃過一抹凝重,“挽挽,有先天性的心髒病……”

所以呢,這和他的境遇有什麼關係?

“一個月前的時候,醫生說她現在這顆心髒撐不了多久了。要麼是看著她慢慢就這樣去了,要麼是換心髒……”

溫忘寒已經把剛剛的事情全忘在了腦後,滿心滿腦全是他的妹妹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就像是有很多個小人在腦海裏嘰嘰喳喳的亂叫著,“你妹妹要死了,就連你妹妹都要離開你了……”

他頭一次覺得自己做人是這麼失敗。

溫忘寒仍然在繼續說著,“我找遍了很多地方很多人都是找不到合適的可以配型的,醫生說,直係親屬的可能性要大些,所以我就……”

他腦袋裏亂嗡嗡的,什麼都聽不下去了,高大的身軀看起來有些單薄無力,

“你先回去吧,我出去轉會兒再回來找你。”

既然這樣的話,是不是其實自己的配型也是失敗了?

冷風像是要吹進他的骨子裏一般刺激著他的大腦,疼疼的有些發愣。

他的妹妹,那麼聰明那麼狡猾那麼可愛笑起來總是眉眼彎彎的小妹,或許就要離開了。

再也不會像小時候一樣乖乖巧巧的跟在他身後叫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