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放在鼻息那裏放了好一會兒,她才能探到奉城斂的氣息,那氣息很微弱很微弱,若不是夏琉禦細心,一不小心還會錯過的樣子。
此時此刻她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隻是鼻尖酸酸的,夏琉禦唇邊綻出一抹笑容,眼眶裏的淚水已經流出來了。
奉城斂,還好你在。
在這個地方歇了好半天,夏琉禦歇回元氣,這下子就簡單多了。
走遍山洞勘查地勢,很幸運她在山洞後邊發現一條淺淺的水流,還有……一棵不知名的果樹。
先給自己喝了幾口水,也不知道是劫後餘生的緣故不是,她隻覺得哇靠這水竟然能夠這麼甜!
恢複些元氣,夏琉禦拿玲瓏劍在洞後麵的果樹刨下一塊樹幹,而後小心翼翼地把它摳成一個瓢模樣的東西。
攏了些水,她跑到奉城斂那裏,還撕下自己的衣襟,準備給奉城斂仔仔細細地清理了傷口。
剝開奉城斂的衣服,奉城斂身上的傷這一次在她麵前更加一覽無遺,為此,夏琉禦深吸了一口氣!
那些傷口的血已經凝固,可是在沙土中摸滾爬打了這麼久,奉城斂的傷口無一例外都裹上密密麻麻的沙石!
這麼一來,可就必須仔仔細細把那些沙石全部給清出來,唔,這無疑就是要讓奉城斂已經快愈合的傷再裂開。
奉城斂啊,你忍著點哈,最好痛到忍無可忍能夠醒過來,哈哈。
夏琉禦下手,那一瓢水很快變成了一瓢沙石水。
夏琉禦見實在是髒了,才拎著瓢兒再去弄另外的清水過來。
這樣的來來回回,也不知道她跑了多少趟,終於奉城斂身上的傷口都……裂開了都流出新鮮的血液。
而夏琉禦雖然身上帶有金瘡藥但是到底帶這些的初衷隻是為了有備無患,所以也不多,也沒法把奉城斂的傷口全部都抹上。
所以她挑了些大傷口才塗的金瘡藥。
等到她把一瓶金瘡藥都用完了的時候……唔,奉城斂的身體都不忍直視了。
而在這時,不知道真的是因為痛還是否極泰來,奉城斂呻,吟了一聲,竟然有醒轉的兆頭。
夏琉禦眼看著心裏頭高興,在高興的同時,她又驀然覺得憂桑。
奉城斂,你說你受怎麼多的傷到底為了什麼啊,奉城斂,那妖無雙要的是我又不是你,怎麼就該你這麼遭厄運的捏?
其實吧,是她拖累了奉城斂不是?
那一天晚上原本奉城斂是要給她表白的,可是,白才表出來,就遭到妖無雙的襲擊。
要不是為了和她逛中秋節,奉城斂也不會上街,也不會掉進妖無雙的圈套中。
而,從那吸血蝙蝠的洞洞來看,妖無雙,是準備著奉城斂必死的吧。
想來先前妖無雙占了奉城斂的身軀,也是因為她才會把他給驅趕出來。
有一抹叫做“愧疚”的東西在胸腔那裏徘徊。
唉,可憐的娃,現在雖然沒死,但是到底腳筋卻斷了,以後可就是一個殘疾了,雖然說這家夥是個王爺,但是有殘疾這個額……也是他人生中一大瑕疵呢。
以後要娶不到媳婦咋辦啊?
想著想著她忍不住拿手去觸碰他的臉,他的鼻梁,他的唇,她覺得,奉城斂其實長得也不錯,就是……
沒想到這夏琉禦話還沒想完,忽然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腕一緊!
回神看過去,夏琉禦驚悚地看到,此時此刻抓住自己的手的,不是奉城斂的手是哪個?
她大驚!
隨即樂道:
“奉城斂,你醒了啊?”
她根本不知道,現在她的語氣裏是有多麼的歡喜多麼高興!
奉城斂緩緩地睜開眼睛,入眼的就是夏琉禦這麼一副嘴臉,他莫名其妙地笑了:
“你在摸我?!”
夏琉禦笑容僵了。
她趕緊抽回自己的手,奈何麵前這廝怕是休息夠了怎麼才醒來力氣就這麼大了,她抽了兩次都抽不會來索性也不抽了,反而是皺眉道:
“你看錯了。”
奉城斂不為所動,換而言之是固執己見,他覺得夏琉禦在摸他夏琉禦就是在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