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次,每當他出現在這兩個人中間的時候,緋君幽那如太陽一樣的笑容無一例外都是僵硬了,不是緋君幽你什麼意思啊?
他忍著一身怒火來到床榻前,還沒站定,他就看著夜灼涼站起來。
夜灼涼悠然地轉身看了太子殿下一眼,見著太子殿下果真臉色不善。
他招牌式地笑了笑,笑意淺淡顯然沒有什麼大的含義,隨後他跟緋君幽說:
“聊夠了,你先休息一下吧,我明天再來和你說話。”
太子殿下開口道:
“有什麼話,你大可一次性說清楚,何必留明天。”
他把托盤放在旁邊桌子上,抱著雙臂在看夜灼涼,眼裏的神色陰冷晦暗非一般人能看得懂。
但是夜灼涼知道太子殿下怎麼回事兒。
不就是不爽他和緋君幽說話嗎?
不過,他不爽歸他不爽,那是他的事,關自己毛線事?
於是他笑得輕鬆淡定道:
“哦?!原本我也想今天說的,但是今天說完了明天也有明天要說的話來說,總體來說都沒差。”
“更何況……灼涼喜歡和君幽單獨說。”
太子殿下冷冷一笑:
“嗬,這個癖好倒是特別,也不知道,閣下有沒有了解過,民間有一句俗話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壞了女兒家的聲譽。”
夜灼涼再笑:
“是嗎,不過我與君幽同是江湖兒女,對於這一點,我們都不是很在意呢。”
“可是,我作為她的師父,我必須替她在意。”
“那你這個師父管得也忒寬了些。”
“那也比你沒事闖別人的房間來得名正言順。”
“是嗎,那你呢,你所說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合體統,那你現在的不請自入呢?”
“我是她師父,自然不能一概而論,你是她的什麼人?”
“或許,會是她未來的夫君。”
一句話出口,似是平地驚雷,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原本看著兩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唇槍舌劍的緋君幽很是著急,她不想她師父和夜灼涼吵架,正想著勸,但兩人你來我往一句接著一句,她插不了口。
聽到夜灼涼的這句話,瞬間她瞪大了眼睛,顯得很是驚詫。
而太子殿下,在聽到夜灼涼這句話的時候腦子順遂地當機了一下,隨後額角青筋直冒。
他一雙手握成拳頭咯咯作響,忍不住再逼近一步,他說:
“這句話,你再說一次。”
夜灼涼沒有太子殿下情緒起伏的那麼大,聞言他繼續溫文淡漠:
“我憑什麼聽你的話?”
似乎是,不氣死太子殿下他今兒個就不罷休了。
“夠了!”
床榻上,總算有一個懊惱的聲音響起,是緋君幽實在容不得兩個人再繼續鬥嘴下去了。
再往下發展,說不定,兩人該打起架來。
她從床榻上跪坐而起,急急道:
“師父,灼涼,你們兩個不要再說了,不過是一次相遇,你們兩個有必要爭成這般模樣麼?”
夜灼涼看緋君幽,笑容換成了溫和歉意,他解釋說:
“好吧,君幽,是我不對,不該在你房間這般鬧,隻是,有時候說話需要興致,什麼樣的心情就會說什麼樣的話,我和你說話原本很是愉快,隻是有人摻和,我說話的興致便壞了。”
“灼涼!”
緋君幽喊住他,不讓他再往下說,這話明顯不是又在挑事兒麼。
但夜灼涼話已經說完,打住就打住。
她還想開口,夜灼涼便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自己再說:
“罷了,你沒必要為了這種小事傷神,且安心休息一下吧,我回房間了。”